
父親臨終前讓我繼承家業,但我一心想著在女友柳依麵前證明自己。
他最後說,想通了就給名片上的人打電話。
我將這張名片整整存了三年。
和柳依戀愛的三年,她愛我入骨。
我也把她從一名小小的設計師推至業內知名大師。
可就在我準備向她求婚時。
她卻在服裝設計大賽的頒獎盛典上,感謝了所有人並對小鮮肉深情表白,
“顧禹在設計上天賦異稟,期望下次還能與他攜手打造係列作品,愛你喲!”
刹那間,嗑他們CP的粉絲們瞬間沸騰,行業媒體也紛紛爭相報道。
她感謝了所有人,唯獨剔除了我這個正牌男友兼品牌顧問。
那我這麼多年,究竟算什麼?
1.
慶功宴上,我還是忍不住問柳依:
“依依,為何你的感謝名單裏沒有我?”
小鮮肉顧禹聽完,搶先一步譏諷道:
“感謝你什麼?依依姐能有如今的成就,靠的是自身的才華與不懈努力,你不過是個打雜的助手。”
我微微揚起嘴角,看向柳依:
“你也是這麼認為的?”
此刻,周圍眾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們身上。
柳依紅唇輕抿,似笑非笑地凝視著我:
“有些話,我們還是私下裏再說吧......”
我瞥了顧禹一眼,輕輕搖頭:
“無需私下說,你現在就給我一個答案!”
下一秒。
柳依眉頭微蹙,冷漠地開口:
“對,我就是這麼想的,顧禹不過是把我的心聲說了出來而已!”
“噗......”耳邊傳來顧禹的嗤笑聲。
他在嘲笑我自取其辱。
“為什麼?”我抿了抿嘴唇,“我三年的付出在你眼中竟如此一文不值?”
柳依聞言,翻了個白眼,不耐煩地發火道:
“什麼付出?你不過就是幫我跑跑腿、找找布料,做些助理就能搞定的瑣碎之事,這也算付出?”
“我的每一個設計作品,每一次合作,都是憑借自己的努力爭取來的,你還有臉來質問我?”
她這番話簡直把我逗樂了。
設計圈缺努力的人嗎?
若是沒有背後的人脈和資金支持,再努力也很難在這個競爭白熱化的行業嶄露頭角。
在我跟她戀愛的第一年,我就認清了現實。
於是我打通名片上駱叔的電話,便擁有了足夠多的資源。
我還向他承諾,結完婚後就回去繼承家業。
我正欲開口,卻被她接下來的話驚得瞠目結舌:
“蕭禦澤,我就借著這個機會把話挑明了。我柳依身邊不留閑人,從今天起你被解雇了!”
話音剛落。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隨即開始了竊竊私語。
“柳設計師真是不得了,剛出名就踹了背後支持她的人!”
“人家說得也沒錯呀,沒能力的助手不解雇還留著給他養老啊。”
“不至於吧,蕭禦澤在圈子裏的口碑還是不錯的......”
顧禹舉著酒杯,一臉得意:
“聽到沒有,蕭大助手?我勸你還是趕緊離開吧,省得在這兒丟人現眼!”
我冷笑著看向他:
“顧小鮮肉最近有點飄了啊?你越想讓我走,我就偏不走!”
顧禹冷哼一聲,露出憤憤不平的神情:
“我隻是好心提醒你而已,今天可是依依姐的大好日子,不要因為這些破事影響了她的心情。”
“畢竟沒本事的人就該有沒本事的覺悟,不是嗎?”
我點點頭,指了指他:
“對,沒本事,既然你這麼有覺悟,還不快滾?”
“你!”
顧禹氣呼呼地瞪著我,一時語塞。
2.
柳依輕歎一口氣,上前一步將顧禹護在身後:
“蕭禦澤,好聚好散吧。”
“我知道我換掉顧問對你影響很大,不過人往高處走是設計界的鐵律,你也別怪我。”
我勾起唇角,伸出食指搖了搖:
“你說錯了!你換誰對我而言毫無影響,我隨時可以再打造一個知名設計師出來!”
一旁的顧禹捧腹大笑,嘲諷道:
“見過吹牛的,沒見過這麼能吹的!”
其他人也不禁小聲地附和起來:
“就是,說什麼隨時再打造一個知名設計師出來,真以為設計師頭銜是隨便就能得到的?”
“有人死要麵子活受罪唄,殊不知這樣更丟臉。”
周圍的議論聲越來越大,我卻毫不在意地掏了掏耳朵。
他們都以為我在吹牛,卻不知道我說的都是事實。
作為柳依的品牌顧問,我能讓她在不陪一場酒、不吃一頓飯的情況下成為知名設計師。
除了我自身的能力以外,當然還有我背後的勢力。
當初柳依隻是一個小小的設計師助理,在工作室受盡了白眼和委屈。
我去朋友工作室時,見她一個小姑娘躲在角落裏偷偷抹眼淚。
一時心軟便決定幫她。
後來,好的合作機會如潮水般湧來,她也對我感恩戴德,百般示好。
接觸久了我們慢慢產生了感情,便開啟了一段地下戀。
萬萬沒想到,我耗費心血將她捧成設計行業的知名設計師之際,
她卻覺得這些成績跟我沒有半毛錢關係。
有些人啊,真是一朝得誌就忘恩負義。
既然如此......
我不介意讓她重新回到三年前,好好品嘗那些受盡白眼和委屈的日子。
下定了決心,我剛想離開就聽見顧禹開口道:
“蕭哥,在你灰溜溜地逃跑之前,是不是得留下點東西呀?”
我頓住腳步,“哦?你覺得我應該留下點什麼東西?”
顧禹眼中的貪婪一閃而過:
“當然是所有合作商和時尚雜誌主編的聯係方式呀!這些可都是依依姐的人脈資源,你憑什麼帶走?”
他話音剛落,現場一片寂靜。
大家都等著看熱鬧,這種狗血戲碼誰不愛看?
突然,背後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顧禹,你們這麼欺負人,說不過去吧?”
3.
回頭一看,是個清純又嫵媚的美女,十八線小設計師安瀾。
顧禹不耐煩地瞪她:“安瀾,你算哪根蔥,也敢多嘴?”
安瀾氣鼓鼓地反駁:“我就是看不慣你仗勢欺人!”
我衝安瀾笑了笑:“安小姐,謝謝,但我自己能解決。”
她猶豫了一下,退了回去。
我慢悠悠地看向顧禹和柳依:“你們不是說我會的隻是跑腿找布料嗎?幹嘛還要我留聯係方式?”
顧禹冷笑道:“別給臉不要臉,趕緊留下聯係方式滾蛋,不然有你後悔的!”
我挑眉:“哦?我還真想看看怎麼後悔。”
話音剛落,幾個行業自媒體人圍了上來,錄音筆差點戳到我臉上:“蕭先生,你是不是因為柳設計師沒感謝你而惱羞成怒?”
“你一個顧問,憑什麼跟知名設計師叫板?”
我眯了眯眼,迅速後退幾步,把他們拍了下來。
他們立刻慌了:“你拍我們幹什麼?快刪掉!”
我冷笑:“你們不就是收了顧禹的錢來攻擊我,我當然要記住你們,方便日後以牙還牙不是。”
幾人對視一眼,心虛地掩飾:“我們才沒收錢......我們是挖掘真相的!”
“你還沒公開報道就想著報複,可見你人品之差!”
倒打一耙的功夫,這些人倒是一個比一個嫻熟。
我氣笑了,鼓掌道:“好!既然知道我人品差,以後悠著點,別有求我的一天!”
他們眼神閃躲,不敢說話了。
顧禹見狀,立刻站出來撐腰:“好大的口氣!一個小顧問也敢當眾恐嚇別人?今天你不僅要交出聯係方式,還得橫著出去!”
我實在沒想到,這些人竟然這麼腦殘。
他哪來的底氣說這種話?
我瞥了一眼旁邊淡定玩手機的柳依,瞬間明白了。
今天這出戲,分明是有人在背後策劃,針對我的。
這慶功宴,根本就是鴻門宴!
既然如此,我也不必留情了。
“小子,你這腦子是不是直腸通大腦啊?”
我冷笑道,“想搶我的人脈資源,還讓我橫著出去?你是什麼牌子的垃圾袋,這麼能裝?”
顧禹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極了,他衝過來扯住我的衣領,
“好你個蕭禦澤,本來還想看在依依姐的麵子上給你留點餘地。既然你給臉不要臉,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我一把推開他,撣了撣衣服,強忍怒火:“是嗎?她親口告訴你的?”
他剛想開口,卻被柳依的咳嗽聲打斷,
“好了,大庭廣眾別說這些有的沒的。蕭禦澤,不就是些聯係方式嘛,別把場麵弄得這麼難看。”
我看著眼前這個和三年前幾乎一樣的柳依,隻能感歎日久見人心。
幸好她挑了這麼個時機讓我看清她的真麵目,不然我還準備一周後向她求婚,告訴她我的真實身份。
現在,這場求婚直接變成了一場打臉大戲。
顧禹以為我慫了,伸手來搶我的手機。
我微微側身,輕輕一絆,他直接摔了個狗吃屎。
周圍傳來一陣哄笑。
顧禹惱羞成怒,朝他的跟班使了個眼色,幾人瞬間將我圍住。
我挑眉冷笑:“怎麼?還想一起動手搶我的手機?”
我掃視全場,“今天這個慶功宴看來是辦不成了。我給你們兩個選擇:聰明的趕緊離開,留下來的以後就是我蕭禦澤打擊報複的對象。”
周圍先是安靜了一瞬,接著傳來一陣嘲笑,
“一個小小的顧問,竟敢口出狂言,真是搞笑。”
“蕭禦澤,你喝多了吧?”
“我們就留下看看你的下場。”
我緩緩掃視全場,隻有安瀾一個人離開了。
看著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我有些失望。
這些年我太低調了,連柳依都小瞧我。
“柳依,顧禹不過是一條被當槍使的走狗,把你背後的人請出來吧。”
柳依不再裝了,推開宴會廳的門,嬌聲道:“幹爹,有人想見見你呢!”
4
不多時,一個穿著西裝,身材微胖的五十歲中年人走了進來。
柳依第一時間挽著他的手臂,笑靨如花。
“趙、趙老板來了?!”
隨著一聲驚呼,眾人紛紛站直了身子,臉上盡顯敬畏之色。
被稱作趙老板的趙崇嶽目露精光,對著在場的幾個行業自媒體人說道:
“接下來事關重大,還是請幾位朋友先行離場吧。”
幾位行業自媒體人立刻點頭,麻溜地走了。
我自顧自拉開了椅子坐下:
“久仰了,趙老板。今天這場鴻門宴唱得是哪出呀?”
他或許不知道我的底細,但我對他卻知之甚多。
他是業內知名服裝集團的副總,在服裝圈摸爬滾打數載,算得上是個人物。
可惜對我來說,他還完全不夠看。
趙崇嶽笑了笑,緩緩坐到我對麵:
“蕭老弟,今天是依依拿獎的大喜日子,我想把她簽到我公司來。”
“哦......我明白了。”
我故意拖著長長的嗓音,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原來趙老板今天故意安排這麼一出好戲,就是為了跟我搶人呀!”
趙崇嶽揚起了嘴角,看向我時態度頗為囂張:
“不全是,我還想挫挫你的銳氣,讓你知道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他一開口倒是把我想說的台詞都說了。
我毫不在意地聳了聳肩膀:
“既然趙老板想要柳依,拿去便是。”
“但是,該你們賠償的違約金,一分都不能少!”
明明是個再正常不過的要求,趙崇嶽卻當場黑了臉。
“看來剛剛的下馬威沒起到什麼作用嘛,還敢問我要違約金......”
我忍不住冷笑出聲:
“柳依想提前終結合作,賠錢是天經地義的事兒。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還是一分都不能少。”
趙崇嶽沒料到我會如此強硬,當即氣得一拍桌子。
“蕭老弟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啊......”
這時,站在附近的顧禹突然抓起旁邊的擺件就朝我砸來。
好在我反應敏捷,側頭躲了過去。
擺件徑直砸到了我身後的椅背上。
我蕭家有一條家規:不主動動手,但也絕不能讓人欺負。
於是,我一個躍起將他踹倒在地。
眾人震驚於我的身手,紛紛瞠目結舌。
柳依率先回過神來,
“幹爹,你看小禹被打的太慘了,可一定要為他做主啊。”
不等趙崇嶽回答,我直接掏出手機撥打了一通電話。
“駱叔,麻煩您立刻過來水雲軒一趟,有人要找死我攔都攔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