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進侯府那年,七歲的沈梨跪在台階下,怯怯喚了我一聲“母親”。
我當眾甩了她一巴掌,恨不能一劍穿心。
“你也配叫我母親?”
我是鎮國大將軍遺孤。
她是我仇人的種。
隻因妒我與沈懷瑾青梅竹馬,她母親便夥同父兄害我滿門冤死邊關。
我從屍山血海裏爬回來告禦狀,親手送她母家滿門下黃泉。
皇帝為補當年賜婚之錯,將我再次嫁入侯府。
我心如死灰,不信情愛,以軍法治府。
人人避我如蛇蠍,唯獨她日日跪安如儀,十年如一日,喚我“母親”。
旁人詆毀我,她紅著眼力爭。
我出征,她親手縫披甲、繡護心鏡,夜夜跪祠堂不眠,求我平安歸來。
而我,從未給過她一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