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為我和姐姐招了兩個上門女婿。
一個是京城來的貴公子,才華橫溢,溫潤如玉。他與姐姐一見如故,撫琴作畫,好不般配。
另一個是奴隸市場買回來的啞奴,渾身是傷,黑得像塊炭。因為救父親一命,被父親選來當贅婿。
我嫁給了那個啞奴。我教他寫字,為他調理身體,將他從一個見人就躲的奴隸,養成了一個能獨當一麵的男子漢。
可是無論我怎麼努力,他都學不會說話,隻能發出模糊的音節。
後來,我帶他去看花燈,在漫天煙火下,我笨拙地用手語告訴他,“你不用會說話,我能懂你就好。”
直到流寇闖入城中,將我們一家人圍困。危急時刻,啞奴丈夫突然爆發出驚人的力量,護住了所有人,唯獨將我推向了流寇的刀口。
刀鋒入腹,我看見他對著毫發無傷的姐姐,清晰無比地開口,聲音是從未有過的溫柔:“阿月,別怕。”
那一刻我才知道,他根本不是啞巴,也不是什麼奴隸,而是為了躲避仇家、蟄伏在我家伺機而動的鄰國太子。他留在這,是為了那個曾對他有過一飯之恩的姐姐。
“對不起,她的恩情,我隻能用你的命來還了。”
“我會讓整個國家,為你陪葬。”
再睜眼,我回到了父親決定招婿的那天。
這次,我仍然選擇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