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爸爸查出了尿毒症。
我捐出一顆腎,換來了他生的機會。
三年前,姐姐得了白血病。
我剛養好的身體又一次被推上手術台,捐出骨髓。
現如今,媽媽心臟病危。
我簽下同意書,願意把心臟給她,換一顆人工心臟活下去。
直到去醫院做最終檢查的那天,
我看見了本應重病臥床的媽媽,穿著一身白大褂,正與助手在走廊交談。
助手低聲問:
“博士,您兒子這五年已被取了腎和骨髓,這次實驗......他還能挺過去嗎?”
媽媽搖了搖頭,語氣平淡:
“沒事,他體質特殊,恢複快。”
“等這顆心臟置換實驗完成,小軒的那個關鍵項目就成了,他評副高也就穩了。”
她頓了頓,望向窗外:
“唉,我們欠小軒的實在不少。浩浩作為我們的兒子,做出一點犧牲,也是應該的。”
“以後......我們會補償他的。”
我站在拐角的陰影裏,手中的確診單被攥得死緊。
原來,這些年我剖開自己奉上的生命禮物,從未流向親人的病體,
而是被當成冰冷的實驗材料,鋪就了別人晉升的階梯。
他們根本沒病。
媽媽,這一次,我的心臟,真的給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