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姒怔了一下。
她接收了原主所有的記憶和技能,壓根沒注意自己吹的是什麼曲子。
現在回想起來,剛才吹的調調好像是:
來~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時光~
薑姒:“......”
該說不說,原主這趣味,深得她心。
薑姒瞅著傅時喻眯了眯眼,這種靡靡之音他都這麼熟悉,肯定也不是什麼正經霸總吧。
也難怪,他本來就是男主。
但她還是不認輸地準備再狡辯一下,“我姨姥姥至死是少女,一生放蕩不羈愛自由,這首歌是她生前最愛TOP1,排在後麵的還有《愛情買賣》和《一起來看流星雨》。”
“如果你倆感興趣,來來來,坐這兒,我繼續吹給你們聽。”
傅時喻一臉嫌棄地後退了一步,抓起頭上的“孝帽”扔掉,蹙眉道,“薑姒,你別太離譜。”
傅乙博食指抵著鼻子忍不住輕笑出聲。
好險啊!躲過一劫。
他暗自鬆了口氣。
剛才進屋時,她明明是一副要“吃”人的模樣,這要真被撞見,他跳進硫酸也洗不清了。
“節哀順變。”
傅乙博隻想遠離是非之地,“沒其他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等等!”
薑姒叫住了他。
傅乙博頭皮發麻,“怎麼了?”
薑姒朝他攤開戴美甲的手,手指動了動,“喪事隨禮的份子錢。”
傅乙博恍然大悟地哦了聲,趕緊掏出手機,“你看我,這麼重要的事情都給忘了,我馬上轉給你。”
薑姒聽到手機發出提示音,打開一看,五萬整。
嘶,這錢真好賺。
她努力抑製住嘴角的弧度,“好走,不送。”
破財消災,傅乙博立馬消失。
轉眼,房間隻剩下薑姒和傅時喻兩個人了。
傅時喻麵色冰冷,他忍薑姒兩年了,要是讓他發現她做了什麼出格的事,他絕對不會再心軟。
離婚協議,他早就擬好備了。
“孩子們都還好嗎?”
薑姒眼珠子轉了轉,反問道,“你不是在上班嗎,怎麼突然回來了?”
說話間,她無意瞥見有道身影從門縫外一閃而過。
傅時喻扯下領帶,輕描淡寫道,“我自己的家,自然是想什麼時候回就什麼時候回。”
此時空氣中隱隱約約的暗香,讓傅時喻產生了一股難言的燥熱。
他的目光不由地掃過薑姒飽滿嫣紅的唇,看她的眼神也逐漸變得深邃起來。
薑姒注意到他明顯起伏的胸腔,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
那香薰好像是原主用來勾引傅乙博的特級神藥。
不想現在卻作用到了傅時喻身上。
書中,這男人的需求很大,他該不會是悸動了吧?
薑姒不由地抓緊了身上的睡袍,邊說邊往後退。
“傅總,你不去看看孩子們?”
傅時喻這才發現自己呼吸急促。
怎麼會這樣?
他的視線不著痕跡地一一掃過床頭的香薰,鮮花,還有那半杯葡萄酒。
搞得這麼有情調。
幽會呢?
他即便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可在他回來之前,出現在這個房間裏的男人,是傅乙博。
傅時喻眼眸晃動,諱莫如深道,“薑姒,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做過些什麼。”
薑姒微怔。
原主作死的事一籮筐,她還真不知道他具體指的是哪件。
因為就在中午,她還體罰雙胞胎、餓他們呢。
難道這事通風報信的人也告訴他了?
於是狡辯道:“傅總,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奪其手機,關其電視,搶其炸雞......”
“我們離婚吧。”
傅時喻目光沉沉地打斷她,眼中沒有一絲溫度。
這是他第一次明確提出跟她離婚。
薑姒臉上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離婚是遲早的事,他不提,她也會提。
關鍵是,現在的她初來乍到,還沒做好一個億的準備啊!
薑姒從保險箱裏拿出了那份當初簽下的協議,摔到傅時喻跟前,理直氣壯道:
“我們的協議並未到期!”
“也可以提前終止。”
“等下。”
薑姒趕緊摸出手機,背過身去埋頭查看自己的賬戶。
越看心越涼。
四家銀行,餘額加在一起,剛好二百五。
不應該啊,她的錢都去哪兒了?
翻看消費記錄,原主竟然每月都給一個叫“薑鬆”的人轉走九十萬!
這貨是原主的親哥。
兩年多來,他從原主這裏搞走的錢加一起就有兩千多萬。
當妹妹的是欠了他幾條命麼。
不管怎麼說,現在都不是離婚的好時機。
薑姒變臉比翻書還快,噠噠跑到傅時喻跟前,晃了晃他的衣袖,綻出一個甜美的笑容,“老公~”
“......”
她癟著嘴,一副可憐小狗的模樣,“不就剩下半年的時間嗎?眼一睜一閉就過去了,等滿三年再離婚,好不好嘛?”
傅時喻冷冷看著薑姒。
原以為她會以死相逼大鬧一場。
沒想到,她這樣祈求的望著自己,反而讓他不知如何再堅持了。
過了片刻,他才開口,“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傅時喻說完,邁開長腿出了臥室。
“感謝咱傅總!”
薑姒盯著傅時喻寬闊的背影,襯衣下清晰的背部肌肉輪廓,修剪幹淨利索的後腦勺,窄腰長腿,翹臀渾圓,渾身上下性張力拉滿。
想起原文對傅時喻細致到汗毛的描寫,薑姒臉上悄然爬上一抹緋紅。
她以前看小說時,是把自己代入的女主。
可她現在身為女配,再代入自己多少有點兒不要臉了。
好可惜。
傅時喻是簡橙的,不是她的。
她隻要在離婚前攢下足夠的養老錢,那八塊腹肌的鮮肉還不是得叫她爸爸?
一想起以後紙醉金迷的好日子,薑姒人都精神了。
此時正值盛夏。
窗外青山疊嶂鬱鬱蔥蔥,樓下鮮花怒放,姹紫嫣紅一片。
沒經曆過末日摧殘的地球,真美好!
薑姒一把扯下身上的睡衣,從衣櫃裏扒拉出一件連衣裙換上。
把脫下的布料塞到了抽屜的最裏麵。
她也是第一次見到這薄如蟬翼的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