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王屠夫就如我之前說的一樣,喜歡玩女人。
夜夜笙歌,流連於風月之中,每日折騰下來也夠嗆。
王屠夫這家夥,早些年的時候還能扛得住,後來就虛了。
為了能夠讓自己更加強壯,征服女人,竟然開始搞起了陰童的行當。
據說他從南洋一帶搞了一個陰童,有點類似於古曼童。
但和那玩意不同,陰童是生辰八字全陰,死後也是陰時,屬於八字克陰。
死後屍體不會腐爛,要下葬在一個風水龍穴中。
王屠夫通過渠道買了一個陰童,每日用燃香叩拜,貢品獻祭,三滴血喂養,再用燈燭取其一縷屍油加入酒中喝下。
果不其然,這家夥又立馬恢複了精力。
但代價是殘酷的,王屠夫的麵相越來越難看,而那陰童,在鮮血的滋養下,也漸漸的開始紅潤了許多,如同活人一般。
直到有一天晚上,王屠夫榨幹了身體的最後一絲精血後,突然間倒在了地上。
醒來時,所有人都驚呆了,他的皮膚變得蒼老,渾身死氣,身上的骨頭都脆了。
我姐回來後看到他第一眼,就立馬告誡王屠夫不能再喂養陰童。
勸他給燒了,然後身子埋在棺材裏,吊在半空中。
那陰童雖然燒了,但怨氣也會跟著來尋找,不過隻停留於地麵,無法觸及到空中。
雖然照做,但王屠夫已經基本上廢了,現在躺在棺材裏苟延殘喘的。
聽到這,我不同情,人沒克製力,死了也活該。
我平生最痛恨兩種人,一個是賭博的人,一個是尋花問柳的人。
我姐一個女人家,接觸這些東西不知道多少年,她讓我拿著手電筒。
然後自個走到棺材底下,用手一拍:“王屠夫,死了沒有?”
棺材晃悠了幾下,王屠夫喊道:“文菲啊,我受不了了!”
我姐讓我幫忙,一道將棺材繩子慢慢下滑,放到地麵。
然後,她走過去,一腳踹開棺材蓋,相當蠻力,和我以前認識的柔弱女孩相差甚遠。
帶著困惑,我腦袋一探,看到了王屠夫,當時就嚇了一跳。
王屠夫就如同一個形如枯槁的老頭,明明才四十多歲的人,已經白發蒼蒼,頭發稀疏,身上死氣很重。
棺材裏頭,則是擺滿了啤酒、花生、還有一部手機和充電寶,旁邊還有火鍋盒子。
這老頭躺棺材裏頭還懂得享受的,王屠夫將手機一開。
裏頭播放著小島國的動作片,他一臉痛苦:“文菲,求求你,給我一次吧!”
我知道這家夥已經是上癮了,屬於那種著火入魔的境界。
我姐很厭惡:“你躺棺材裏頭,看這玩意,就不怕招惹孤魂野鬼?”
王屠夫生死看淡:“怕啥,要是來個女鬼就好了。”
這家夥,屬實沒得救了。
說著還想上手,我立馬擋在我姐跟前:“王屠夫,別他麼亂來,我姐不幹那行了。”
打小我就知道,我姐不是那種隨便的人,如果不是為了錢,她比誰都保守。
王屠夫罵罵咧咧,我姐推開我,拿出兩塊黑金,丟在王屠夫的跟前。
“你糟蹋身子,早已經病入膏肓,這兩塊金子,是買你剩下的陽壽,可否?”我姐拿出一份協議給王屠夫。
可王屠夫卻猶豫了:“我不幹,打死都不幹。”
這家夥也是怕死的人,估計給陰童搞怕了。
我姐一笑:“你這臭男人,都這副身體了,拿著這錢給家裏老婆孩子不好嗎!”
王屠夫眼珠子骨碌一轉,說女人比錢重要。
我姐搖搖頭:“我替你找了一具屍體,借他氣運到你身上,總比找陰童好。”
每個人身上都有弱點,王屠夫欲望上來了,把持不住。
他一聽又能生龍活虎,又有點緊張:“文菲啊,靠譜嗎?”
我姐冷冷一笑:“你都這副鬼模樣了,還在乎嗎?”
人性是經不起考量的,王屠夫一咬牙,一拍棺材:“他娘的,人在花下走做鬼也風流,老子拿著錢多玩幾次,死了也值。”
隨後,他在協議書上簽字,麻利的按下一個血印,交易完成。
我姐邪魅一笑:“生死簽,陰陽當,落子無悔,祝你好運!”
這個過程中,我姐打開那口木匣子,用裏頭屍體的手也按了一個手印,交易完成。
王屠夫雙眼一亮,拿著兩個黑金就跑了,消失在黑夜中。
至於他的下場,是注定了。
壽元賣了,借屍體的運道短暫的恢複,隻是曇花一現,回光返照罷了。
我完整的看完了她全部的操作過程,心裏頭極為震撼。
雖說老祖宗那會,有內八門和外八門的行當,比如撈屍人、賒刀人、陰陽術士等行當。
但這種借屍還運的過程,還是挺震撼的。
回想十來年,我姐一直幹這行工作,我心裏頭就特別的難受。
回去的路上,我有很多話想問,但突然又覺得她有點陌生。
到車上後,我開口:“姐......”
我姐抬手:“你別問,我時間不多了。”
她從車裏取出一張卡:“這裏有點錢,不多,兩百多萬左右,你好好拿著,放心,都是幹淨的錢,爸媽那邊,你就別告訴他們我回來過,當我死了,從沒出現過。”
兩百萬多,對於我們這個小家來說,屬於天文數字。
我看著她說的輕描淡寫,卻突然有點同情她。
於是問她這十年是怎麼過的,為什麼沒有一點音訊。
我姐沉默了一會後,說當年她的確離開了,先回了東莞,偷拿走了老板幾十萬的存款,帶走了那些處於水深火熱的小姐妹。
總共有十八個人,為了躲避,她們去了西南一帶。
後來無意中,去了一個偏僻的老山村落,那裏的人都是幹借屍還運的勾當。
我姐和她的十幾個姐妹,本來就流連於那些大佬之間,覺得這行當不錯,於是也幹起這一偏門。
專門替有錢人走運道,出黑金,直到有一天,她們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