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特種兵任務結束。
剛拿到手機,就刷到九歲自閉症的天才兒子,在妻子的發布會上當眾尿了褲子。
妻子瞬間暴怒,將兒子拖了出去。
直播當場中斷。
我焦急打去電話,她卻摟著助理不為所動。
“兒子這麼嬌氣,都是被你慣壞的!不給他點教訓怎麼能長記性?”
“臨舟說了,在密閉環境裏深度反思,直麵恐懼,這是國際最新治療方法。”
“你放心,車裏有空調,等他認錯後我自然會放他出來的。”
外麵正值四十五度高溫,兒子一個人被丟在露天停車場。
我怒不可遏,瘋了一樣趕回家。
卻在車內看到了讓我終身難忘的一幕。
1
停車場上,我瘋了一樣砸著勞斯萊斯的車窗。
鋼化玻璃紋絲不動,
我拚命呼喊兒子,他卻蜷縮在後座上,一動不動,皮膚通紅得像煮熟的蝦子。
多年特種訓練的本能瞬間爆發,
我瞄準玻璃邊角最薄弱的位置,
用盡全身力氣一腳踹下去。
玻璃終於碎裂,我伸手開車門,手瞬間被燙得冒煙。
車內溫度至少70度!
我把他抱出來的瞬間,心臟幾乎停止跳動。
「120,快叫120!」
我抱著他大聲呼救,鄰居們都被嚇傻了。
救護車呼嘯而來。
醫生衝過來測體溫:「天哪,50.2度!」
「還有救嗎?還有救嗎?」我抓住醫生的胳膊。
醫生表情凝重搖了搖頭,我的心頓時揪了起來。
一路狂奔到醫院。
搶救室的紅燈亮了整整一個小時。
醫生走出來,脫下手套:
「對不起......孩子的器官全部衰竭......我們盡力了......」
我不可置信,衝進搶救室。
小澈躺在病床上,小小的身體,毫無聲息。
我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恨自己為什麼沒有早點回來。
一切都晚了。
妻子明明說車裏開著空調的!
“這是病人生前手裏一直攥著的,應該很重要。”
醫生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畫。
上麵畫著我們一家三口,頭頂是個巨大的太陽。
太陽畫得特別大,特別刺眼。
背麵歪歪扭扭寫著:「媽媽會原諒我嗎?」
小澈被鎖在車裏失去意識的時候還在擔心媽媽會不會原諒他!
我再也受不了,衝出醫院,像瘋了一樣來到小區保安室。
我要搞清楚真相!
保安被我的樣子嚇了一跳,趕緊調出監控:
「是......是顧總,今早7點整,顧總親自把小澈帶到車庫的。」
「顧總讓小澈坐進後座,用遙控鎖死了車門,然後開另一輛車就走了......」保安嚇壞了,聲音都在顫抖。
「她為什麼要鎖車門?為什麼?」我咆哮著。
「我......我不知道啊......」
保安哆嗦著打開監控記錄,
我看著監控畫麵,眼眶通紅。
八個小時,她把我兒子關了八個小時。
「淩先生......今天地表溫度60度啊......車裏得有多熱......」保安也痛心不已,輕聲安慰我。
我鬆開他,踉蹌後退。
整整八個小時,
在五十年不遇的極端高溫天,密閉的勞斯萊斯就是個移動火爐!
我顫抖著撥通顧知霽的電話。
響了很久才被接通。
「什麼事?我在談重要合作。」她的語氣不耐煩。
「顧知霽,你知不知道今天多少度?」我咬牙切齒。
「地表溫度60度,怎麼了?」
「地表溫度60度,你為什麼要把小澈鎖在車裏?」
「鎖在車裏怎麼了?」她的語氣滿不在乎,「我設置了空調和通風,他在裏麵反省有什麼問題?」
「哪有空調?哪有通風?」我咆哮,「車控記錄顯示全部關閉!」
「小澈死了,」我聲嘶力竭,「被你活活烤死了!」
電話那頭突然安靜。
幾秒後傳來冷笑:「淩行川,演得挺像啊。」
「別鬧了,教育不能太寵,誰讓他不聽話?他就是太嬌氣。」
「你知道他幹了什麼嗎?當著三百個投資人尿褲子,我公司股票跌了15個點!」
「他本來就是我事業的一部分,三年來我投入多少心血培養他?結果他一泡尿就毀了我的努力,今天不懲罰他,下次還敢。」
「我掛了,我還要和許老師討論怎麼挽回品牌形象。」
2
小澈是自閉症患者。
數學天賦高得嚇人,卻無法正常與人交流。
他五歲自學完初中數學,九歲獲得國際奧數金獎,被清華特招。
但他極度恐懼人群,見到陌生人就躲在角落發抖,可顧知霽隻看到了他的價值,就逼著他上台演講。
妻子舉辦發布會那天。
300個投資人,50家媒體,全網直播。
小澈站在台上,穿著小西裝,臉色慘白如紙。
台下黑壓壓人群讓他恐懼到發抖,
這對自閉症孩子來說就是地獄。
「各位投資人、媒體朋友,今天由我兒子陸小澈展示數學天才風采。」顧知霽台上滿臉驕傲,
掌聲雷動。
小澈握著話筒,雙腿抖得像篩糠。
「尊敬的叔叔阿姨們,我今天要講概率論......」
說到一半,他突然停住了,
雙腿夾緊,臉色通紅如血,
「我......我......」
一股黃色液體從他褲腿流下來,
他當著300個人的麵在全網直播中尿了褲子。
台下先是死寂,
然後爆發殘忍哄笑聲,
「哈哈哈,天才尿褲子了。」
「這就是天才?笑死人了。」
小澈嚇得嚎啕大哭,跑下台躲角落裏瑟瑟發抖。
投資人們議論紛紛離開,很多人當場撤回投資意向,知霽教育股價瞬間暴跌20個點。
回家後,顧知霽徹底崩潰。
「怎麼辦?公司要完了,投資人都撤資了,三年努力全毀了!」她在客廳瘋狂踱步,
許臨舟走過來,溫柔抱住她:「知霽,別著急,這不是你的錯。」
「小澈這種情況,必須用強硬手段矯正,他社交恐懼症已經很嚴重了。」
「什麼意思?」
「封閉式反省療法,」許臨舟一本正經說道,「讓他在密閉環境裏深度反思,直麵自己恐懼,這是國際最新治療方法。」
「真的有用嗎?」顧知霽半信半疑。
「當然,我是劍橋心理學博士,專門研究自閉症兒童治療,」許臨舟信誓旦旦,「像小澈這種孩子,就是太嬌氣了,必須用刺激療法打破他心理防線。」
「知霽,」許臨舟握住她手,語氣嚴厲,「你想讓小澈一輩子都這樣嗎?一輩子都是個廢物?你不是為了他好嗎?」
「我當然是為了他好......」
「那就聽我的,明天讓他在車裏反省一整天,我會提前設置好空調和通風係統,絕對安全,但一定要讓他知道犯錯後果。」
顧知霽被他徹底說服:「好,聽你的,為了小澈未來。」
第二天一早,顧知霽把小澈叫到車庫。
小澈還在為昨天事情自責,眼睛紅紅的。
「小澈,昨天的事情媽媽很失望,許老師說你需要在車裏好好反省反省。」
「媽媽,我知道錯了......我不是故意的......」小澈怯生生說,聲音小得像蚊子。
「知道錯了就好,在車裏想想自己哪裏做錯了,想明白了媽媽就放你出來,媽媽這樣做都是為了你好。」
「媽媽......我可以不進去嗎?我真的知道錯了......」小澈哀求著。
「不行,」顧知霽語氣堅決,「這是治療,為了你未來。」
她把小澈推進後座,鎖上車門。
小澈在車裏拍打車窗,
但顧知霽頭也不回,開著另一輛車去公司了。
3
顧知霽在朋友圈發了張照片。
香檳塔、鮮花、觥籌交錯的聚會。
配文:「今夜月色真美,晚宴很成功。」
我盯著那張照片,血液都要凝固了。
兒子剛死,她就在慶祝?
我怒不可遏,直接殺到她公司。
前台小姐看到我,眼神閃爍:「淩先生,顧總在開會...」
「我等她。」
等了兩個小時,顧知霽終於出現了。
她看到我,臉上閃過一絲不屑:「淩行川,你來幹什麼?」
「我要和你談談小澈的事。」
「又來?」她冷笑,「你還要演到什麼時候?」
「我沒有演......」
「夠了,」顧知霽不耐煩地擺手,「你想跟我談是吧?好啊,你不是退役兵嗎,那你去把大樓外麵的玻璃全擦了,我就跟你談。」
「什麼?」我有些不可置信。
「嫌麻煩?看來你也隻是裝裝樣子。」她的眼中滿是嘲諷。
68層的摩天大樓,200多米高。
我和一個老保安被吊在外牆上,拿著抹布一寸寸擦拭。
老保安一邊幹活一邊閑聊:「兄弟,你是新來的吧?」
「嗯。」
「做保安累是累,但有時候也挺有意思的,」他壞笑著說,「尤其是擦到總裁辦公室那層,嘿嘿...」
風在耳邊呼嘯,我專心工作,沒理他。
擦到68層總裁辦公室時,老保安突然興奮起來:
「到好戲時間了,兄弟,你有眼福了。」
窗簾沒有完全拉嚴,留下一條縫隙。
透過縫隙,我看到了裏麵的情景。
顧知霽坐在豪華的真皮沙發上。
對麵坐著許臨舟。
突然,許臨舟站起來,走向顧知霽。
他抱住了她。
老保安興奮地拍我:「看見沒?又開始了。」
又?我心頭一緊。
「你不知道,顧總和那個什麼醫生,天天在辦公室裏...你懂的,我們這些擦玻璃的都看膩了。」
我的血液瞬間凝固,
他們在裏麵擁抱,接吻。
「幾乎每天下午都有這種場麵,」老保安繼續八卦,「顧總...嘖嘖...真夠開放的。」
「你看你看,開始了開始了,」老保安像看什麼精彩節目。
「聽說她還有老公呢,」老保安幸災樂禍,「是個當兵的,在外麵打仗三年,家裏都成這樣了,真夠慘的。」
「她老公?」我聲音在顫抖。
「對啊,可憐那當兵的,在外麵拚命,老婆在家裏...嘖嘖嘖,」
我吊在200米的高空,聽著老保安的話,看著裏麵模糊的身影。
原來這不是第一次,
原來所有人都知道,
原來我就是個笑話,
我一言不發,把玻璃一寸寸擦得比鏡子還亮。
4
「兄弟,你臉色不太好啊?」老保安關心地問。
我沒說話。
繼續機械地擦著玻璃。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
我收拾好工具,換下工作服。
心裏隻有一個念頭:我要讓她給我一個解釋。
我剛走進院子,就聽到裏麵觥籌交錯,客人笑聲不斷。
推門一看,豪華晚宴正在進行。
燈光璀璨,名流滿堂。
而我的父母穿著服務員製服,正在餐桌邊倒酒擦桌子。
母親因為腿腳不好,蹲不下來擦桌子,動作有些遲緩。
顧知霽在客人麵前厲聲嗬斥:「不會幹就滾,別在這裏丟人現眼。」
我的母親六十多歲了,為了能每天見到孫子,在這裏受這種羞辱。
我衝過去想攙起母親,卻被總監一把推開:「你哪位?穿這樣也敢闖總裁酒會?」
顧知霽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說:「我老公。退伍保安,確實不太像話。」
一眾客人哄笑起來。
有人陰陽怪氣地說:「你這贅婿當得不錯啊,還能把爹媽都帶來打工?」
顧知霽微笑舉杯:「我一直很大度的。」
許臨舟走上前來,拍拍我的肩膀:「兄弟,別玻璃心啊。知霽事業做得大,是你的福氣。男人就該有擔當。」
我看著這個剛剛和我妻子在辦公室裏親熱的男人,壓抑已久的怒火終於爆發了。
顧知霽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淩行川,你敢在我酒會上撒野?」
許臨舟臉色也變了,但很快恢複鎮定,故作無辜:「行川,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隻是在給知霽做心理谘詢...」
「誤會?」我冷笑,「我親眼看到的還能有誤會?」
「你看到什麼了?」顧知霽強裝鎮定,但聲音在顫抖。
「看到你們在辦公室裏摟摟抱抱,」我一字一句地說,「看到你們親密無間,看到你說我是廢物。」
客人們開始竊竊私語:
「真的假的?」
「顧總真的出軌了?」
「這可是大瓜。」
「胡說八道,」顧知霽尖叫,「來人,把這個瘋子拖下去!」
保安們開始圍過來。
就在這時。
大門被人一腳踹開,
黑色戰靴踏在大理石地麵上,發出震撼的聲音,
十幾名身穿軍裝的戰士大步走進宴會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