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時,是在醫院。
工頭守在我身邊,見我醒了,這才稍稍放鬆下來。
“你可真把我們嚇壞了。”
我看了看四周。
“你送我來的?”
“不是,是設計師讓我們叫了救護車。”
“你暈倒的時候她還沒走太遠,聽見動靜,吩咐我們叫了救護車後才離開。”
我有些想不明白。
喬詩雨選擇在大庭廣眾之下侮辱我,說明她已經對我沒有感情了。
既然如此,她為什麼還要在乎我的死活?
工頭的話打斷我的思索。
“你沒事我就先回去了,工地上還有事要忙。”
我點點頭,目送他離開。
伸手去拿床頭的水。
顫抖手著喝完,正準備放回去。
手忽然沒了力氣,杯子砸落在地上。
應聲而碎。
一股無力感爬上我的心頭。
自從三年前給了喬詩雨一顆腎後。
我的體力愈來愈差。
從一開始沒有辦法再像以前那樣,連續幾個小時的打籃球,踢足球。
到後來,不能爬高層,拎重物。
再到現在,僅剩的一顆腎也需要靠透析來維持。
醫生說,我需要盡快安排腎移植。
但無論是錢,還是腎原。
直到現在,我都一無所有。
甚至連透析也在不斷的減少次數,已經快做不起了。
醫生走進來,翻看著我的病曆,語氣嚴肅。
“今天你必須做一次透析,再不做命就沒了!”
“好,我再想想。”
醫生見勸不動我,歎了口氣,走出了病房。
片刻之後,病房門重新響起。
我盯著輸液管裏的液體一滴滴落下,沒有回頭。
“大夫,我說了再想想,您多給我點時間。”
對方在我床邊停下腳步,沒有說話。
我轉過去,看見的,是陸子浩陰沉著的臉。
“你不是和我保證過,再也不會出現在詩雨麵前的嗎?”
“怎麼,現在這是後悔了?”
我苦笑,舉了舉掛著輸液針的手。
“我說我真不知道會見到你們,你們信嗎?”
“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還有資格和你爭?”
陸子浩猛然湊近,揪起我的衣領。
“你要是企圖用這種把戲來騙她心軟,你就大錯特錯了。”
他說著,伸出另一隻手抓住我的手臂。
狠狠按上我手臂上的內瘺。
鑽心的痛瞬間傳遍全身。
我一聲慘叫,冷汗霎時間爬滿全身。
下意識的往後縮手,卻被陸子浩狠狠按住,動彈不得。
見我如此痛苦,陸子浩臉上居然多了幾絲興奮。
“這次就當是個教訓,要是你還敢糾纏她,下次可就不是疼兩下這麼簡單了。”
我疼的眼前直發黑,根本顧不上答話。
拚盡全力推了他一把。
陸子浩顯然沒想到我還會有力氣,被我推得連退數步。
狠狠撞到了牆上。
好巧不巧,與此同時,喬詩雨衝了進來。
看到門內的情況,第一時間去扶陸子浩。
“子浩,你還好吧?”
在確認完陸子浩的情況後。
喬詩雨轉過身,看我的眼神像是要噴火。
不分青紅皂白直接開罵。
“許嘉諾,你是不是瘋了!”
她走近幾步,這才看見我因劇痛捂著手臂,蜷縮成了一團。
慘白的臉色,並不比身下的白床單好上多少。
她的臉上的心疼一閃而過。
還沒開口,護士就循著剛才的慘叫聲衝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