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捂著手臂,護士立刻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她輕聲安撫著我的情緒,將我的袖口卷起。
鼓包展露在眾人的目光中。
已經因為剛剛陸子浩的用力按壓而泛紅。
護士罕見的急了。
“內瘺不能用力按壓,做的時候沒和你們家屬交代過嗎?”
喬詩雨皺起眉頭。
“我們不是家屬,他這是怎麼回事?”
護士沒顧得上理她,而是對我道。
“你忍忍,我試試幫你疏通一下。”
不等我拒絕,她拉過我的手臂,又用力的朝著剛剛被按壓的地方拍下來。
稍作緩解的疼痛再次被喚醒。
我再次慘叫出聲。
另一隻手胡亂的在床上亂抓。
摸到被子的一角,拉過來塞進嘴裏,這才堵住了痛呼。
可身體還在不受控製的顫抖。
護士也下不去手了。
“算了,再試你也是受罪,還是重新再做一個吧。”
喬詩雨聽著我呼痛,身體不由得向後縮了縮。
護士剛看完,她就下意識的上前要詢問我的情況。
卻被陸子浩的叫聲分去了注意力。
“詩雨,我的腳好像扭到了,你扶我去看下好不好?”
“是我不好,我不該出現在他麵前,這樣他就不會覺得我是在挑釁他了。”
他的語氣中滿是委屈。
喬詩雨的擔憂轉瞬即逝,趕忙去扶他,幫他撣這衣服上的牆灰。
“這就是你說的來拿個藥?”
“知道你不想讓自己的工地背上人命,但你也沒必要騙我。”
“以後還是少和他私下見麵吧,晦氣。”
說完,她沒再看我一眼。
扶著陸子浩,慢慢走出了病房。
護士將我推到手術室。
我一個人接受手術,隨後又做了透析。
足足在醫院裏躺了五天,這才稍稍緩過來。
趕忙回到工地,繼續幹活。
這次的住院費和新的手術都是意外。
我餘下的那點錢也被掏空了。
再不回去幹活,我下次透析的錢都是個問題。
回去幹了三天,喬詩雨來了兩次。
問了其他工人才知道,這次的設計她很上心。
從今以後,她大概都會以這個頻率來跑工地。
見麵是在所難免的。
我歎了口氣,不是冤家不聚頭,我今後怕是沒好日子過了。
果然,接下來的一段時間。
喬詩雨除了每天固定的三次巡場,剩下的時間都跟在我身邊,盯著我幹活。
“快點,磨磨唧唧的想偷懶?”
“別以為你裝個病,我就會心軟放過你。耽誤了交工進度你負得了責嗎?”
“那個地方,我和你說過不能這麼裝,你又忘了?”
可她真沒和我交代過,分明是在強詞奪理。
我停下手裏的活,靜靜的看著她。
莫約是察覺到自己理虧,她的氣勢低了幾分。
“反正我現在交代了,你快點照做就完了!”
我目光一凜,朝著她就衝了過去。
“許嘉諾,你幹什麼!”
她尖叫出聲,想要躲閃。
但是我們之間的距離太近,我的手已經攬上了她的肩膀。
帶著她一起朝前撲去。
“撲通——”
巨大的聲響在我們身後響起。
震得人耳膜發疼。
喬詩雨從地上爬起來,轉身望著身後從天花板上砸下來的石塊。
驚魂未定。
半晌後,她才稍稍回過神來,強裝鎮定道。
“別以為你救了我,我就會感謝你。這都是你欠我的!”
然而我趴在那裏,一動不動。
她又推了我兩下。
還是沒得到我的任何回應。
半小時後,醫生將我推進了急救室。
“病人情況緊急,需要立刻透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