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凝枝以為對沈景行的心已經死了,但是當聽到林允繁的這句話,思緒拉回到從前的點點滴滴,淚水不受控製的從眼眶當中流淌出來。
林允繁感受到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女人身體在顫抖。
她明明是那麼堅強的人,當年安叔叔讓她去讀教育專業,她不同意,安叔叔拿起雞毛撣子抽她,抽的她的身上沒有一塊好皮,她看的觸目驚心,可安凝枝硬是一聲不吭。
那麼倔強的人,她人生中所有的眼淚都留給了沈景行。
這段無望的感情裏,安凝枝太苦了......
周末,昨天晚上是事業局,今天則是友情局。
沈景行和一眾發小約在夜色唱歌喝酒。
“嘖嘖,景行,不是我說,你是不是太過分了?枝枝怎麼說也是和我們一起長大的,你就這樣子把她送出去了?人家對你可是癡心一片呐!”好友許宴舟手裏端著一個紅酒杯打趣道。
“可安凝枝不是沒事嘛,慘的是趙雲政,他老婆是出名的凶狠,直接把人打進醫院去了,如今正鬧離婚要分財產呢。”
“要我說安凝枝這個女人,看著乖乖,可本質上鬼主意多得很。”顧庭宇冷哼道。
“不錯,要不是她多嘴,南煙會走嗎?”許宴舟下意識的脫口而出這句話。
“咳咳咳......”顧庭宇連忙用力的咳嗽起來。
而沈景行的臉色也在聽到那個多年未聽見的名字以後,徹底冷下來。
“不講從前掃興的事了,要我說,經過那麼一出,安凝枝應該是不會喜歡景行了。”顧庭宇換了個話題說道。
“不好說,那個女人的毅力可不是一般的強,不麻雀變鳳凰嫁入沈家,她是不會罷休的。”許宴舟持不同意見。
兩個人爭論不下,於是看向了沈景行。
“景行,你來說說。”
“我跟你們賭,賭五百萬,你們信不信隻要我一個電話,她會在十分鐘內跑到我們的麵前?”沈景行一口幹了一杯紅酒,胸有成竹的說。
許宴舟站起來道:“可以,不愧是沈少,我和你賭,我賭安凝枝五分鐘內到,哈哈哈!”
在包間一眾人的期待下,沈景行撥通安凝枝的電話號碼。
安凝枝今天和林允繁在商場逛街,獨屬於某個人的手機鈴聲響起來。
拿起手機,安凝枝想了想摁下了通話鍵。
“安凝枝,給你五分鐘時間,來夜色。”沈景行一副命令人的口吻。
安凝枝沉默著,不給予任何的回應。
“跟你說話,你耳朵聾了嗎?”沈景行不滿的說。
“你要是真的很想去,那你就去吧,我一個人也可以逛。”林允繁小聲的說。
她們認識多年,依照她對安凝枝的了解,所有人在她心中的分量,隻怕也比不過沈景行一句話的分量。
如果有一天沈景行讓安凝枝為他去死,隻怕她也會眼睛不眨的去赴死。
“我想去他個大頭鬼。”安凝枝說完以後,直接掛斷他的電話。
“走,我們去買杯奶茶喝。”安凝枝牽著林允繁的手,朝著一家飲料店走去。
她聽了沈景行二十年的話,做了他二十年的跟班。
直到最近,她才發現,其實拒絕他並不難。
林允繁看著安凝枝,她隻感覺這個女人好似在發光!
高檔會所包間內。
安靜的氛圍下,安凝枝掛斷電話後的‘嘟嘟’聲,顯得更加的清晰,輕而易舉的傳入所有人的耳中。
“呃......我是不是聽錯了?安凝枝她掛了景行你的電話?”許宴舟不可思議的說。
沈景行深吸了一口氣道:“一定是她不小心摁到了掛斷鍵。”
話落,沈景行重新撥通安凝枝的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噗~好家夥,直接拒接了。”許宴舟忍不住的笑出聲音來。
沈景行一個眼刀掃過去,許宴舟這才收斂起笑意來,然後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女人嘛,都是善變的,很正常,或許安秘書也想換換口味了呢。”
“安凝枝,她給我等著。”男人的聲音低沉而冰冷,仿佛是從牙縫中擠出的每一個字,皆帶著刺骨的寒意。
和林允繁逛完街,在外麵吃了飯以後,安凝枝才回家。
一回到家,爸媽就在客廳裏坐著。
見她回家,兩個人站起來異口同聲道:“說,你昨天晚上去哪裏了!”
“前天應酬的太晚,我怕打擾到你們休息,住在允繁家裏。”安凝枝淡淡開口道。
“媽媽不是和你說過嗎?不要和那個林允繁多相處!”
“她是一個私生女,傳出去那個名聲多難聽呐,你將來可是要嫁入沈家的少夫人!”楊靜晨不滿的說。
“私生女的身份並不是她能選擇的,而且她算不上私生女,是她爸不做人,始亂終棄,攀附權貴!”
“還有,我記得我說的很清楚,我不會嫁入沈家,你們趁早死心吧。”安凝枝說完就又要回房間。
“你看看,你還說要好好說話,這不打還能行嗎?”安嘉樹氣的死死的瞪著安凝枝的背影說。
“你打,把她打殘廢了,沈老爺子還能要她嗎?”
“我真是上輩子欠她的,怎麼會養出這種蠢貨來!”楊靜晨惱怒的說。
女兒已經回到房間了,楊靜晨長歎了一口氣,忽然腦子裏想出一個極好的主意來。
“老安,我有一個法子,或許可以讓那個死丫頭心甘情願的嫁給沈少爺。”
“什麼法子?”
楊靜晨靠近安嘉樹,在他的耳邊輕聲說出一個計劃來。
安嘉樹的眼神漸漸發亮,連連點頭。
周一,一周最忙的一天。
安凝枝正在處理周末堆積的幾份文件。
“嘭!”
耳邊傳來一聲巨響。
她知道來人是誰,也不抬頭,繼續處理工作。
“說,昨天為什麼不來,為什麼掛電話?”沈景行冷聲質問道。
她知不知道就因為她,害得他丟了好大的臉!
“自然是因為有事,而你的事在我這邊,並不是最重要的。”安凝枝淡淡道,在最後的二十七天裏,她隻想安安靜靜的把手頭的工作結束。
回應她的是男人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他不喜歡和人說話的時候,對方不看自己,尤其這個人還是安凝枝。
她安凝枝追在他的身後整整二十年,她理所當然的就應該把他當做她的天!
“嘶!”女人吃痛,臉一下子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