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又裝什麼呢?”
男人冷哼一聲,緊接著眸光掃到了她白皙的手腕露在外麵的一角,是青紫色的。
沈景行緊接著撩起她的袖口,發現手腕處一大塊是紅腫的,瞧著觸目驚心。
“這怎麼回事?”沈景行擰眉問道。
安凝枝一把揮開了他的手,表情冷漠的說:“用不著你管。”
男人想了想道:“是趙雲政弄出來的?”
安凝枝依舊是不說話。
“我當時把你送出去,是因為我知道你可以解決這個難題,但我沒有想到他居然敢這樣子欺負你。”
“走!”
沈景行拉著安凝枝的手,把她從座位上拉出來。
“沈景行,你要拉我去哪裏?”安凝枝皺著眉問。
“如果你不想手廢掉,那就和我去醫療室!”沈景行吼了她一句。
安凝枝安靜下來,由著他,牽著自己的手,朝著公司內部的醫療室走去。
依稀記得,在很小的時候,他也曾這樣子牽過她的手,帶著她在沈家的老宅裏逛。
醫療室內,醫生摸了摸安凝枝受傷的部位道:“還好,安秘書的傷沒有傷到骨頭,抹一點消腫的藥膏就可以。”
醫生開完了藥膏,安凝枝接過以後,就要回去工作了。
“站住。”沈景行在她身後開口。
安凝枝轉身看向他問:“還有什麼事嗎?”
“塗完再回去上班。”沈景行帶著安凝枝到一個空曠的休息區域。
安凝枝拿出藥膏就要塗抹上去,她傷的是右手,用左手操作總歸是有一點不方便。
“想不到全能型的安秘書居然也有不會的東西。”
男人輕笑了一聲,從安凝枝的左手中拿走了藥膏,然後擠出一點綠色的藥膏,輕輕的塗抹在了她的手腕處。
他的手心要比她的手心更加熱一點,他用手心的溫度融化了藥膏,輕輕的按摩,促進藥膏的吸收。
安凝枝偷偷的看著他。
隻見男人低垂著眸,睫毛很長,很專注的正在塗抹藥膏,每一處受傷的部分都不放過。
手腕處傳來的暖流仿佛順著血液湧入她的心臟處。
她明明已經下定決心,明明已經築起堅固的城牆,可是好像隻要他稍微對她好一點,她的心會不受控製的柔軟起來。
“我會取消和趙雲政的合作。”沈景行緩緩開口道,男人的聲音低沉悅耳,在耳畔處漸漸分明。
安凝枝搖了搖頭道:“不必為了我,影響公司的決策。”
沈景行聞言看向安凝枝道:“不單單是為了你,也是為了我自己。”
沈景行生的一雙桃花眸實在是太深情,再多看一眼,安凝枝覺得她快要溺死在那片溫柔海裏麵。
她起身道:“手腕已經好多了,我去忙了。”
說完以後,她逃似的離開。
她明明是個意誌堅定的人呐,從小父母不疼愛,她知道學習是唯一的出路,天賦加上努力,讓她在一眾學生當中脫穎而出,在國外成為行業大拿的關門弟子。
在她目前的人生當中,隻要是她想要做的事,幾乎都能靠努力成功。
唯獨沈景行。
他幾乎不用說對不起,隻要幾句關心的話語。
她的意誌力,在他麵前敗的潰不成軍。
下午,小助理進來安凝枝的辦公室時,發現她正在發呆,辦公桌的文件還沒有處理。
“凝枝姐,你怎麼了?是身體不舒服嗎?”小助理好奇的問。
安凝枝聞言,才發現她居然不知不覺的發呆了大半個小時。
她隻是在想沈景行的那句話。
他說,不和趙雲政合作,不單單是為了她,還是為了他自己。
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呢?是不是在說,趙雲政欺負了他的人,所以他拒絕與他合作?
如果是這樣子的話,那是不是說明,她是他的人?
想到這裏,安凝枝搖了搖頭,她是他的人,那蘇可媛算怎麼回事?
不行不行,她不能再心軟了,等到一個月後,她要徹底的和他斷絕所有的聯係!
小助理走上前,摸了摸安凝枝的額頭,自言自語道:“也沒有發燒呀。”
“我很好,我剛才隻是有點事想不明白而已。”
“啊?還有事是凝枝姐想不出來的嗎?”小助理驚呼道,跟在安凝枝的身邊三年時間,她發覺凝枝姐的實力完全是深不可測,什麼她都知道一點。
“當然有了。”
比如說沈景行,她從來沒有想通他的腦子裏究竟是怎麼想的。
在臨近下班的最後一個小時內,她把文件處理完後,準時回家。
原本還擔心回家以後,爸媽又要說她和沈景行的事,難得的是這一次他們倒是蠻安靜的。
晚上,在自己的小房間內,安凝枝一直翻來覆去,滿腦子是沈景行的樣子,有他小時候的,也有他成年後的。
手機鈴聲在安凝枝快要睡過去的時候,突然響起來。
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的許宴舟的。
許宴舟是沈景行的好朋友,平時總看不起她,總覺得她身上流著下人的血液,好似身上有什麼傳染病似的。
他怎麼會無端端的打她的電話?
安凝枝接通電話以後,裏麵很快傳來許宴舟說話的聲音。
“安凝枝,快點來夜色會所門口!”
“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安凝枝淡淡開口道,語氣當中帶著拒絕。
“是景行,景行出事了!”許宴舟焦急的說。
安凝枝原本是充滿睡意的,但是在聽到這句話以後立刻清醒過來。
她從床上坐起來問:“沈景行怎麼了?”
“今天我們在夜色多喝了幾杯,出門的時候沒顧著景行,他直直的朝著馬路走,結果出車禍了!”
“他快不行了,安凝枝,你到底過不過來?”許宴舟急哄哄的問。
“我馬上來!”安凝枝說完以後掛斷電話。
她之前已經準備睡了,身上穿的還是睡衣,但是想到沈景行目前的情況,她連衣服也來不及換,直接朝著外麵走去。
楊靜晨起來上廁所,看到女兒穿著睡衣就要出門,在她身後喊道:“你幹什麼去呀?大晚上的,起碼換件衣服再出去吧。”
“等不及了!”安凝枝跑著出門,眼眶已經浮現一抹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