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琛的咬肌咬得越來越緊,忍耐著脾性,小心翼翼的誘哄。
“離婚,不是你我能說了算的。”
“如果你真的離婚,兩家的利益會怎樣?”
“你比我更清楚,這半年,傅家和喬家的生意已經融為一體。”
“喬家為什麼要把你推出來聯姻,不就是想依靠傅家來支撐經濟來源?”
喬知鳶喉嚨滾了滾,沒吭聲。
是,半年前的喬家就已經是個空殼子,這半年如果不是傅家,早就破產了。
那是父親畢生的心血啊。
她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地扔掉呢?
可…
一想到自己這半年來一直被人欺騙,利用,委屈就洶湧地竄到了喉間。
難道,她後半輩子就要在這樣的謊言下度過?
滿屋子安靜到隻能聽到喬知鳶抽鼻翼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抬起充滿血絲的眼,從沙發上站起來,頭也不回的上樓。
“以後,你都不能再進我的房間。”
傅瑾琛看著她的背影,望了她許久,緩緩扯起笑意:“…好。”
小鳶,我不會放你走的。
除非,我死了。
—
喬知鳶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一整天。
夜幕降臨,樓下忽然傳來了腳步聲。
是那種刻意放慢的,帶著幾分慵懶的步伐。
明明還是有區別的。
可是半年,她硬是沒發現。
喬知鳶用力閉了下眼,從床上坐起來,打開臥室門,一步一步走下樓梯。
傅承岩抬眸看了她一眼,鏡片後的眸幾近冷漠:“怎麼下來這麼晚?”
喬知鳶知道他在說什麼。
過去的半年裏,每到傅承岩回家的時間,她都會在客廳的沙發上守著。
一聽到外麵的引擎聲,就會跑到門口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雖然每次傅承岩都會借故躲開,但她還是沒有過一次缺席。
永遠都是一副溫順乖巧的模樣。
可是現在…
喬知鳶平靜的走過去,然後…
啪—
直接給了傅承岩一耳光。
“畜生。”
傅承岩頭偏著,反應過來後,眼底驀地渡上一層薄冰,猛的將還要上手的喬知鳶推在地上。
喬知鳶躲閃不過,膝蓋重重地磕在地板上,疼的她臉色煞白。
“你瘋了?”
傅承岩的俊臉上赫然多了幾個手指印,周身的氣壓冷凝到了極致。。
樓上的傅瑾琛本來很聽話的待在房間裏,聽到動靜,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立刻從房間裏衝出來。
“小鳶!”
見喬知鳶在地上坐著,他幾步跑過去,想要將她攙扶起來。
喬知鳶卻像是觸電般的掙脫開他的觸碰。
“別動我。”
她眉眼間寫滿厭惡。
傅承岩的冷冽目光這兩個人之間遊走,忽而,意識到了什麼,雙眸眯起:“喬知鳶,你都知道了?”
男人的臉上沒有絲毫被拆穿的窘迫,邁著修長的腿,緩緩坐在沙發上,雙腿 交疊:“也好,這樣大家都輕鬆一些。”
“為什麼。”喬知鳶聲音都在發抖:“既然你不想和我結婚,那你明明是可以拒絕聯姻的!”
“而且就算你拒絕不了,你也可以選擇和我分房睡,為什麼要找一個冒牌貨來侮辱我!”
這才是她最想不通的地方。
喬家和傅家本來就門不當戶不對,哪怕是老一輩定下來聯姻,隻要傅承岩不願意沒人能夠強迫他。
可當初,他並沒有拒絕!
反而還表現的很是高興。
就因為這樣,她才會對這段婚姻有所期待。
可事實就是,這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陷阱。
她被他們兄弟兩個騙得團團轉!
如果不是昨天她發現,或許還會被騙得更久!
傅承岩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冰冷的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因為他們用若溪的性命威脅我。”
他頓了下,薄唇吐出涼薄的字音:“更何況,如果我當初拒絕,你們喬家早死了。”
“再說了,你和誰睡不是睡?”
喬知鳶被他的話氣得渾身發抖,眼前一陣一陣地發黑。
“你…你…你這是詐騙!”
傅承岩冷笑一聲:“詐騙?傅太太,我的結婚證可是真的。”
他往傅瑾琛那邊瞟了一眼:“至於晚上是誰睡在你的身邊,法律可不管這些。”
“你!”
喬知鳶覺得她快要瘋了,急促的呼吸,卻找不出任何反駁的話。
“傅承岩,夠了!”
傅瑾琛眉眼低沉,周身的氣壓也是一點一點冷凝了下去。
傅承岩被他身上的威懾力震到,但僅僅隻是一瞬,眉骨就瞬間壓了下去。
“傅瑾琛,這裏最沒有資格說話的人就是你。”
“一個上不了台麵,隻能在陰暗角落存活的私生子而已,也配和我叫囂?”
“還是說…” 傅承岩冷嗤,用詞犀利:“你們兩個人已經睡出了真感情。”
“傅承岩!”
“喬知鳶。”
沒等喬知鳶發怒,傅承岩就冷著臉打斷她:“我警告你,千萬別想離婚的事。”
“你就安分守己做個合格的豪門太太。”
“畢竟兩家大人沒有任何人會允許你離婚。”
“再者,你父親公司百分之六十的股份都在傅家手裏,你母親的手術預約也是在我們家的私立醫院。”
他起身,走到喬知鳶麵前,居高臨下的睨著她:“離了我們傅家,你什麼都不是。”
這句話就像是一把刀,狠狠的刺進了喬知鳶的心裏。
將她所有的希望,一並掐滅。
傅承岩毫不猶豫的轉身:“所以,你還是早點給傅家生一個長孫,這樣父親就能把他手裏的股份轉給我,咱們三個人的日子才會得過的更好。”
看著傅承岩冷漠無情的背影,喬知鳶眸中纏繞著恨意,眼角血紅。
傅瑾琛的目光一直都鎖在她的身上,漆黑的眸子像是深不見底的深淵。
“很痛苦?”
喬知鳶沒說話,以同樣狠毒的目光瞪著他。
傅瑾琛拉近距離,手掌順著她纖細的脖頸下滑,在劇烈跳動的頸動脈處停頓。
指尖突然施力,在蒼白的皮膚上壓出紅痕,又緩緩鬆開。
“我可以幫你。”
喬知鳶冷笑,躲開他:“你自己在傅家活著都費勁,幫我,你能有這麼好心?”
“當然。”傅瑾琛忽然俯身逼近,目光下移,落在她飽滿的唇瓣上:“我隻要你。”
指腹摩挲過她的下唇:“等我把他們都毀了......”
他話音沒落,忽然狠狠的咬住喬知鳶的唇,直到嘗到了滿嘴的血腥味,才滿意的鬆開。
“我們就永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