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知鳶緩緩抬眸,撞進漆黑如夜的墨眸中,狂熱的愛洶湧流淌。
她扯開唇角,猝然大笑。
“永遠在一起?”
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喬知鳶垂眸,笑得肩膀抑製不住地顫動,歇斯底裏。
見她模樣崩潰,傅瑾琛蹙眉:“小鳶......”
“傅瑾琛,你真的愛我嗎?”
不等他說話,喬知鳶斂了笑意,一雙杏眸卻冷得凝霜。
傅瑾琛眼神一亮,抬手輕撫她唇邊妖冶血花:“我發誓,不會再有人像我一樣愛你。”
“吻我。”
喬知鳶輕聲命令。
簡單兩個字,卻讓傅瑾琛激動得身體顫 栗,雙手捧住她的臉,指尖摩挲著,像是世間珍寶。
“可以嗎?我以為你不喜歡。”
“別說廢話。”
喬知鳶冷冷盯著他:“你是不敢了嗎?孬種!”
一句話,讓男人眼神發了狠。
銜住她柔 軟的唇,血腥味在唇齒間彌漫,更讓旖 旎氣氛萎靡。
想要她!
渾身的血液都叫囂著將喬知鳶拆骨入腹!
她是隻屬於他的。
一個人的珍寶!
“小鳶,你也很喜歡這樣對不對......”
低聲呢喃間,大手向下探,指尖劃過細膩的大腿內側,二人雙雙滾落在昂貴的羊絨地毯上。
喬知鳶麵色酡紅,似意亂 情迷,卻又突兀睜眼,微屈膝蓋,狠狠向前一踢。
“畜生,滾開!”
傅瑾琛沒有防備,一腳正中下 腹,被踢至一側,痛得他臉色慘白。
難以置信看向喬知鳶,她卻整理好衣服,正居高臨下睨著他,嘴角不屑上揚:“傅瑾琛,幫我?”
“看看你的樣子,我不過是勾勾手,你就像隻發了情的狗,這半年除了在床上侮辱我,你還會做什麼?!”
無視他錯愕受傷的眼神,喬知鳶轉身走向樓上,唇角勾起一抹譏笑。
當初看過那張照片,得知傅家有這樣個私生子時,她還心中感慨。
多年寄人籬下,受盡白眼的日子,一定不好過吧?
明明出生不是他選的,卻要讓他無端承受痛苦。
可現在,喬知鳶為自己曾經不知名的善意感到惡心!
私生子就是私生子。
流著肮臟的血,注定也是肮臟的人!
一步步拾級而上,雙腿像是有千鈞重。
就在快要走向房間時,身後腳步聲突然加快。
她心一驚,連忙拉住房門把手。
還沒來得及下壓,手腕被死死抓住!
砰的一聲,瘦削身子被大力推搡在門框上,後背硌得生疼。
抬頭,對上一雙猩紅陰鷙的眼。
“小鳶,你不相信我的愛?還是不相信我?”
“傅瑾琛!你瘋了,放開我!”
察覺到男人瘋狂侵略的氣息,喬知鳶敏銳感知到危險,用力掙紮:“禽 獸!你們傅家沒有一個好東西!”
爭執間,她白 皙手腕一片通紅。
傅瑾琛眸色漸深,吻了上去。
“小鳶,別這樣說,我和他們不一樣。”
一路往下,貪婪深嗅著她發間的梔子香味。
是他最愛的味道。
每個夜晚,都讓他陷入床笫間的醉生夢死。
隻有聽見喬知鳶在他身下婉轉低喃,他才能察覺到自己還在活著。
可她居然質疑自己對她的愛?
“小鳶,一定會達成你心中所想,但你太不乖了......”
“不乖的人,應該懲罰!”
衣料窸窣間,男人頎長的腿微屈,強行介入她雙腿的空隙。
這是喬知鳶在床上害羞時,他慣用的手段。
喬知鳶驚恐睜大眼睛,屈辱的記憶如潮水般襲來,淚水再次洶湧而下。
“傅瑾琛!你這個瘋子!變態!放開我,你這是強暴,我恨你!”
她歇斯底裏地大叫,找準時機,狠狠一口咬在男人的肩膀上。
白色襯衣被鮮紅的血浸濕,喬知鳶隻覺得肮臟!
狠狠推開了他,雙手捂住胸口,眼底滿是防備。
“滾!你要是再碰我一下......我就從這裏跳下去!”
看準傅瑾琛身側的柵欄,她猛地跑過去,半邊身子懸空。
“別!”
傅瑾琛陰贄眼眸中,總算流露出慌亂。
這裏雖是二樓,可別墅豪華,一層就有四五米的挑空。
掉下去,非死即殘。
“滾!”
淚水模糊了雙眼,喬知鳶厲聲威脅:“別讓我再看到你!”
“好,我走。”
生怕她真會做出傻事,傅瑾琛聲音顫抖,目光緊盯著她,不斷後退。
“小鳶,你先冷靜一下,別生氣。”
他向來清楚喬知鳶的脾氣。
真惹到她,當真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不敢再逼迫,傅瑾琛緩緩後退,一步步踏進黑暗,與之融為一體。
那是他本來的顏色。
哢嚓——
房門上鎖,確定他不會再出來了。
喬知鳶猛地卸了力,癱坐在地上,掩麵痛哭。
“為什麼......為什麼偏偏是我?”
從早到晚,哪怕她想了一天,卻仍舊想不明白。
她一直都是長輩眼中的好姑娘,樣貌出眾,成績優異,待人和善。
沒有人不喜歡她,除了她的丈夫。
可為何偏偏是她,會陷入這無邊的地獄!
就在她哭得難以自持時,空蕩的走廊裏,卻突兀傳來清脆的鼓掌聲。
喬知鳶嚇了一跳。
慌忙抬頭,以為是傅瑾琛又來了。
可右邊空無一物,往左看,頓時血液凝固。
傅承岩不知何時出現,倚著牆,好整以暇望向她
鐵灰色西裝襯得他矜貴倨傲,腕上價值千萬的手表,折射出陰冷寒光。
亦如他此刻的眼神,冰冷幽深。
“沒人會看你的表演,別裝了。”
喬知鳶一怔:“你什麼意思?”
“你問我?”
傅承岩冷嗤一笑,帶著上位者的姿態,一步步緩緩走近。
“和他睡的這半年,你哪天不是弄得渾身痕跡,現在又裝什麼忠貞不渝?”
“喬知鳶,這場婚事是你自找的,沒人會可憐你。”
喬知鳶聞言,臉色猛地一白。
是,傅瑾琛在床上不是一般的瘋,總是折磨得她滿身曖昧。
早晨起床時,她也曾要遮住紅痕,卻被男人擒住手腕,細碎地吻在鎖骨上。
告訴她,不必遮掩。
他喜歡看她身上有他的痕跡!
喬知鳶以為那他們之間的小情 趣,因為愛傅承岩,她接受了。
直到此刻她才想起,每晚回家時,為何傅承岩望向她的脖頸處,眼底滿是嫌棄與惡心......
在他眼裏,自己恐怕就是個人盡可夫的女人吧!
突兀的,喬知鳶笑出了聲。
傅承岩冷冷蹙眉,神情不悅:“你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