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為何要出風頭?”
沈棠眼皮都沒抬,要繞過,卻被他一下擒住手腕,鉗製在懷裏,“你平素不是如此,今日是籌謀好了的嗎?你又想怎樣?”
周圍人早就散去,隻剩場上那三三兩兩的小娘子,眾人瞧見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
沈棠抽不回手,踩了池長青,“放開。”
後者卻仍不鬆手,絲毫不顧及投來的目光。
“池長青你瘋了嗎?林永珺跟沈顏蓉隨時都能回來找你。”
兩人貼得如此近,他聞到她身上被汗水衝淡的龍腦香味,還帶著春日裏海棠的幽香,陽光灑滿她身後,晃得他忍不住想再湊近些,想獨占這份馨香。
沈棠眼尖瞥見有小太監朝他們這邊張望,趕緊劈手擊在他肋下最柔軟的地方,趁機跑開。
池長青轉身,看見沈棠從小太監手裏接過了個物什,揮手一拳砸在柱子上,震得涼棚四周的竹簾嘩嘩直抖。
晚飯時,沈棠特意在腰間墜了趙槁送的玉佩坐在沈顏蓉身旁,後者瞧見氣得一摔筷子,“真不要臉。”
沈正身正在興頭上滔滔不絕講著今日竟有同僚問起他是如何教育女兒,突然被打斷很是不悅,他瞪著沈顏蓉,“同你長姐比起來,你真是愈發沒規矩了。”
“是,我比不上她在皇子麵前搔首弄姿,我可沒她這般風騷......”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落在沈顏蓉臉上,頓時紅腫起一個五指印。
林永珺忙起身把她護在懷裏,責怪沈正身下手重。
沈棠冷冷瞧著,想起自己從前隻是不願喊她母親,就險些被她施家法打死;吃飯時隻是掉了一片菜葉就被連扇十個耳光,甚至有次被她推進池塘差點溺死。
“放肆!她是你長姐,你嫡親的大姐,豈容你這般詆毀她?!若非她,你爹我現在還隻在中書舍裏抄書呢!”
沈棠眼睛一亮,忙向沈正身道賀,“恭賀父親得償所願,今日陛下賜我的匾額便是夙願得償,等回頭賞賜下來,我叫人拓印了掛在父親書房。”
沈正身很是滿意,之前他雖送了錢給劉太尉,但任命卻遲遲不下來。
沒想到今日沈棠在蹴鞠賽露了臉,自己這差事便落定了。還因為教女有方被上司好好誇讚了一番。
再看這林永珺帶來的別人的種,隻知道撚酸吃醋,亂發脾氣,找的那個什麼沒爵位的侯爺還要阻攔自己好事,真是越看越來氣。
林永珺也瞧見了那塊玉佩,從墜著的金穗子上已猜出是皇子送的。
當年她縱女搶了原本屬於沈棠的婚約,如今見她竟然又高攀了,連沈正身都偏向她,恨不得能立刻掐死沈棠。
沈棠心中暗笑,沈正身苦求的“好差事”竟因自己一場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蹴鞠賽落定,真是諷刺。
她忙問沈正身何時出發,自己好做準備。
“不需備著太多,我們隨著劉太尉一路便是。”
沈棠又給沈正身夾菜,跟他細說今日見到皇帝跟劉太尉,父女倆吃著飯,並不理會一旁氣炸的林氏母女二人。
當晚,林永珺的貼身女使就從角門出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