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中秋宴後,沈棠的名聲便傳遍京城,貴婦們都爭著來舒香齋買香。
每日製作的熏香不到半日就售罄。還有許多預定的單子,光是收定金就寫滿一本賬簿。
更有人出高價想要喬馨月同款花露。
沈棠算了筆賬,這些日子盈利加定金一共千貫,足夠她贖回抵押的舒香齋。
她還許諾舒香齋會推出新品花露。
從西域帶回的鬱金香已經小心種下,隻待來年開春便可推出大嶽絕無僅有的新品。
還有那一車的水晶,沈棠已繪製了好幾種紋樣,打算做成盛放花露的容器,高價售賣。
另外,這些時日她忙著將花露與擦臉的膚脂、口脂調配融合。
上次中秋宴後禦醫查看了她左臂疤痕,給她一小罐藥膏,擦上後疤痕變淡許多。
她想若是把花露做成美容養顏的膚脂,自己的生意便又可擴大。
之前她做過有療效的熏香,也從師學過藥理,如今已靠著那小罐藥膏,配出十幾個方子。
她一一嘗試配比,忙得不可開交,吃住都在鋪子裏。
酉時一過,沈府仆人又來送飯。
沈棠正忙著,便讓那人先把飯放桌上。
“主母說叫您趁熱用了,怕冷了就沒了剛出鍋時味道。”
沈棠手下不停,應了聲,等忙完再抬頭,那人卻還杵在那裏。
“主母吩咐,您不吃,奴婢回去便要挨打......”
“哦,那我先用飯。”沈棠吃了幾口,推說沒胃口,叫那人留下飯菜先回去複命,可那仆婦卻不肯,執意帶著剩菜剩飯離開。
她一走,沈棠就催吐,把剛才吃的全都吐出來,用銀針扒拉,並不見針發黑。
去年沈棠跟船出海,剛到高棉便發起高熱,遍尋不到漢醫,隻好找當地人看病。那個醫生反複查看沈棠病情,卻遲遲不肯用藥。
碧痕急了,揪住那人要送官。那人這才用當地話交代。
“這位姑娘的病來得蹊蹺,似是隻有我們這裏才有的一種植物,可是這東西吃一次兩次又不會有事......”
高棉當地有種花,名喚:永生花,花開四季,但隻有最炎熱時節的花中帶毒,這毒也不致命,但若長期服用,毒素便可深入骨髓,數年後或十幾年後發作時便會要了人命。
最關鍵是,發作症狀與熱證一樣,根本看不出是中毒。
“這姑娘幼時一定吃了不少,幸好在我們這裏發作,若是在你們大嶽,別說是普通醫生,就是禦醫也瞧不出。”
沈棠那次死裏逃生,花重金帶回好多株,一直都在溫室裏養著。
她讓金穗把那永生花毒下在沈家三人飯食中,算來已滿一年。
即便是有朝一日沈家被抄家滅門,他們三個該吃的苦頭,該得的報應也絕不能少半分。
這次,沈棠在蹴鞠賽顯身手便是為了引起林永珺注意,引她出手。
她也果然沒讓沈棠失望。
即便沈棠不在沈家,她都會追著把飯菜送來,今天更是叫仆婦盯著她用飯。但這也過於明顯了。
沈棠隻好叫碧痕去請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