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趙槁隻帶個親隨上門,迎他入後堂的便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沈顏蓉。
她殷切招呼趙槁,可惜後者卻不看她,隻問沈棠。
“哦,長姐在那邊屋子裏製香,我帶您去。”
沈顏蓉朝那邊廂房瞟了一眼,那裏麵有她點燃的情香,她就不信自己不輸沈棠的容貌皇子會不動心。
可推開房門,她卻傻了眼。
房間窗戶大開,桌上擺著各種香料,沈棠站在桌旁正點茶,見他們進來,施施然行了一禮,自有一種花中仙子風韻。
趙槁看得肝顫,隻恨礙眼的沈顏蓉怎麼還不離開。
偏巧沈顏蓉不甘心,一直守在旁邊,還總是試圖將他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
沈棠看在眼裏,不動聲色介紹各種香料,還一一讓趙槁試過。
“這是今日用茉莉、素馨混著芍藥、牡丹新製的香露,還請殿下賜名。”
先前的花露便是喬馨月賜的名,名喚:朱欒。這明擺著是暗示趙槁,此香堪與其母匹配。
“那便叫鬱棠吧。”
紅配綠,都是植物,又帶有香氣,對仗工整還嵌入了沈棠名字,趙槁不虧是風流皇子。
沈棠笑著應和,轉手就將唯一一瓶的鬱棠獻給趙槁。
沈顏蓉在一旁冷眼瞧著,恨得要把小白牙咬碎,卻隻能笑著附和。
趙槁又與沈棠一起調製香囊,期間沈顏蓉幾次嘗試插話都沒能成功,索性便賴在一旁獨自擺弄起香料來。
見她如此不解風情,趙槁也沒法子,做了兩個香囊後草草離開,沈棠送他出去時被塞了副鑲翡翠的碧璽手串,“若姐姐喜歡,來日還要再叨擾沈娘子。”
沈棠含笑接了,“隻盼殿下常來。”
趙槁看著她,又看向站在後麵的沈顏蓉,心道:果然不是一母所出。
他前腳離開,沈顏蓉就要發作,沈棠把那碧璽手串遞給她,“妹妹有婚約在身,殿下怎能與你太親近?”
“你胡說,剛剛他都沒瞧我半眼,跟你倒似蜜裏調油般,連獻給嫻妃娘娘的花露都暗含你名字。”沈顏蓉嘴上拒絕,手卻很實誠地把東西塞進抹胸裏。
“你也知道是獻給嫻妃的啊,那嫻妃一問殿下不就說了,總不好太直接。”
沈棠笑著拉過她,“若是真厭惡,早就打發你出去了,身為皇子可沒什麼忌諱。”
沈顏蓉想了想,越想越覺得趙槁還真是對自己有意,不過是礙著自己有婚約在身才不好明示。
但她又發愁,發愁自己下次該如何表明心跡,讓趙槁知曉自己並不想嫁池長青而一心中意他。
沈棠把她這一連串表情都瞧在眼裏,壓下心中不恥與厭惡,主動獻策。
“等嫻妃生辰時,殿下一定會再召喚入宮,屆時你不就有獨處機會了?”
沈顏蓉眼睛亮了,但她想起沈棠曾與池長青的婚約,還是疑心她不是真心,隻是試探自己。
“姐姐說什麼呢,妹妹越聽越覺得沒邊了,今天的事我且替你瞞下,再有下次可別怪我告訴父親。”
她一甩袖子離開,走時還不忘順了沈棠好幾個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