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林誌強笑了："我看重你的市場嗅覺。一個漁村姑娘能想到'點歌預訂'，不簡單。"他壓低聲音，"而且你似乎...對政策變化反應很快？"

蘇晚秋後背一涼。他察覺了什麼？正猶豫間，那本藏在懷裏的秘典突然發燙。她借口上洗手間，翻開一看，一行血紅色字跡正在浮現："警惕：1981年音像製品整頓風暴！與港商合作風險極高！"

回到堂屋，她婉拒了林誌強："謝謝好意，但我想先小本經營。"

林誌強似乎早有預料，優雅地起身告辭："隨時改變主意，隨時聯係我。"

送走不速之客，周玉梅激動地抓住蘇晚秋的手："幹嘛拒絕？多好的機會！"

蘇晚秋搖搖頭，翻開秘典給她看最新提示。周玉梅盯著那行字，臉色漸漸發白："這...這是什麼？"

"我的'商業直覺'。"蘇晚秋苦笑道。她沒有解釋秘典的來曆，但周玉梅似乎明白了什麼，沒再追問。

那晚，蘇晚秋在油燈下仔細研讀秘典新解鎖的內容。隨著生意擴大，這本奇書提供的資訊也越來越詳細，但每次使用後的頭痛也越發劇烈。最新一頁上寫著："轉型建議：1981年後服裝加工行業將迎來爆發式增長..."

她摸著粗糙的紙頁，思緒萬千。磁帶生意隻是第一桶金，要想長遠發展，必須順應政策風向。而秘典的提示與母親的縫紉手藝、新買的縫紉機，似乎構成了某種命運的暗示。

窗外，一輪滿月掛在椰樹梢頭。蘇晚秋輕輕撫摸著縫紉機光滑的台麵，一個全新的計劃正在心中成形。深圳的夜風裹挾著海的氣息拂過臉龐，她仿佛聽到了時代浪潮的轟鳴。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欞，在縫紉機金屬麵板上跳躍。蘇晚秋的手指輕輕撫過蝴蝶牌縫紉機光滑的曲線，耳邊還回蕩著昨夜秘典上的警示——"1981年音像製品整頓風暴"。

"阿秋，發什麼愣？"李桂芝端著稀粥走進屋，看見女兒對著縫紉機出神，"快吃早飯，你爸說今天要帶你去看布料。"

蘇晚秋回過神來，接過粗瓷碗。粥裏罕見地飄著幾片青菜和油星，顯然是母親特意加的料。她小口啜飲著，眼睛卻忍不住瞟向床頭那本半開的秘典。新解鎖的那頁上，"服裝加工"四個字清晰可見，下麵還有一行小字："深圳將成為世界服裝加工中心"。

"媽，我記得箱底有幾本舊雜誌？"她突然問道。

李桂芝手一抖，差點打翻粥碗："你...你翻我箱子了？"

"沒有，就是上次找針線時瞥見過。"蘇晚秋敏銳地捕捉到母親的異常，"是服裝雜誌嗎？"

李桂芝沉默片刻，從床底下拖出個樟木箱，取出一本泛黃的《上海服飾》。封麵已經褪色，但依然能看出上麵旗袍美女的優雅輪廓。

"這是..."

"我年輕時攢的。"李桂芝輕撫雜誌，眼神飄遠，"那年頭，這些東西都是'四舊'..."

蘇晚秋翻開內頁，心跳加速——全是六七十年代上海最時髦的服裝款式！雖然有些過時，但基礎版型和設計理念依然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