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極顧沉。
但我,一定要回到他身邊。
然後送他下地獄!
我學著歡場女子的模樣,顫著聲音裝純,欲拒還迎:“顧總,我不是出來賣的。”
男人抬眼,靜靜看我。
一會兒,一捆厚厚的鈔票砸到我身上,充滿了羞辱意味。
我仍是矜持,抵著他的肩,小聲哀叫著不肯。
終於,顧沉失去了耐心。
他一把握住我後頸,迫我抬起身子,低頭吻住我的嘴唇。
他吻得很深,我在他的嘴裏嘗到了紅酒的香醇。
一吻過後,顧沉並未放過我。
他的薄唇流戀在我的頸邊,嗓音輕柔,像是情人間的愛語:“身上也是小狗的味道。”
下一秒,我被他狠狠按在牆壁上,我感覺到了男人的猙獰。
我被迫仰著頭,生理性的淚水不斷落下,嘴角卻揚起一抹微笑。
我不光換了臉,就連身體也換了。
半年前,我做了一次女人的修複手術,即使顧沉把我上了,我身下的昂貴沙發,也會落下女人珍貴的落紅。
就在一觸即發時,門外傳來一道低沉男聲:“顧總,沈先生來了。”
沈先生?
我猜測,來人應該是沈知年。
沈知年是國內首屈一指的風投大佬,顧沉的手下才會這樣慎重,想來顧沉今天過來,就是為了等這位沈先生。
果真,身後一鬆,顧沉放開了我。
但我低估了顧沉,顧沉想要確認的東西,從不會落空。
他趕時間,十分簡單粗暴。
十秒後,我像是破碎的抹布一樣,被扔回沙發裏,身子帶著點點溫熱。
顧沉拿過一旁的濕巾,慢條斯理地將指尖的血跡擦幹淨。
他離開之時,甚至不曾多看我一眼,我知道這樣的一時興起,對他來說是家常便飯。
包廂門輕輕合上了。
我衣不敝體,躺在沙發上,身上灑滿了百元大鈔。
我輕輕笑了,笑得掉下眼淚。
......
不知道過了多久,包廂被推開了。
燈光一點點滲進來,透出清潔工的影子。
我知道夜場散了,我也得離開了。
我撐著坐起來,一點點撿起散落的鈔票,我給了清潔工幾張換來幾句溫言,而後,我便拖著殘破的身體,換了衣服離開會所。
我不曾想到,今晚會再遇見顧沉。
他在會所停車場,送人。
一輛鋥亮的黑色房車,被海城的霓虹照得流光溢彩,尊貴非凡。
隔著一道車窗,依稀能看見車裏隱隱約約的男人輪廓,飽滿天庭、鋒利如雕刻般的下頜,兩三筆勾勒出如丹青般美好的線條。
想來,就是那位沈先生。
顧沉站在車外,同那人說話,神情是我從未見過的謹慎。
一兩分鐘後,顧沉後退兩步,目送黑色房車駛離。
稍後,他點了一根香煙,眯著眼緩緩吸著。燙紅煙頭在指尖起起落落,那畫麵十分賞心悅目。
顧沉的皮相一向是最好的。
我看得專注,帶著一抹恨意。
驀地,顧沉朝我這邊看過來,黑眸暗藏一抹性感玩味。
我吞下恨意,點頭想要離開,耳畔卻傳來顧沉熟悉的嗓音:“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