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冬日的泳池中撈起女兒的屍體時。
妻子林晚星正攬著我的好兄弟從臥室走出來:
“一個意外罷了。誰讓她弄壞了慕白的限量手表?我隻是讓她去反省一下。”
我憤怒地撲向他們給女兒報仇,卻被好兄弟打倒在地。
那一刻,我的心徹底死了。
劇痛襲來,頭撞在冰冷的瓷磚上,意識漸漸模糊。
我用最後的力氣撥通了一個電話。
......
“表哥!救我!”
說完這三個字後,我徹底暈了過去。
暈厥前,我腦海裏最後定格的畫麵,是女兒陸安安漂在泳池裏那張青紫的臉。
幾個小時前我剛領完建築設計大獎,為了給女兒一個驚喜,我拒絕了慶功宴,立刻飛回家。
我給她買了最新款的樂高城堡,期待看到她抱著禮物時的樣子。
可我推開家門,屋子裏卻空無一人。
往常這時候,女兒早就撒著歡來迎接我了。
我心頭一空,隱約的不安攥緊了心臟,在家裏尋找著。
走到二樓時,主臥的門沒關嚴。
我看見妻子和我的發小喬慕白糾纏著倒在床上,發出不堪入耳的聲音。
我的世界轟然倒塌,下意識就衝了進去:
“林晚星!喬慕白!你們在幹什麼!”
林晚星看到我,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立刻被不耐煩所取代。
她推開喬慕白,慢條斯理地攏了攏睡袍,語氣平淡,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你回來了啊。”
喬慕白則大咧咧地敞開衣領,理直氣壯地看著我:
“思遠,你可千萬別誤會啊,朋友妻不可欺,我和晚星沒什麼的。”
此刻我顧不上這些,看到這兩個狼狽為奸的人時,我心頭的不安愈發強烈。
“安安呢?”
我攥住林晚星的手臂。
她沒說話,而喬慕白的眼神躲閃了一下。
我心中那股不祥的預感瞬間炸開,轉身就往外跑,衝進後院時鞋都甩掉了一隻。
而映入眼簾的,是泳池上漂著的一個小小的身影。
隻一眼我就確定,那是我的安安。
大腦一片空白,回過神來時我早已跳入了泳池。
冬日的水刺骨,可我顧不得那麼多,奮力向她遊去。
可當我終於抱住她時,她卻早已僵硬,皮膚青紫。
我抱著她爬上岸,給她渡氣,瘋了一樣給她做心肺複蘇。
“安安,你醒醒!睜開眼看看爸爸!”
“爸爸回來了啊......還帶了你最喜歡的樂高城堡!”
“你醒醒啊......求你......求你醒醒!”
我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顫抖著手準備撥打急救電話。
可下一秒,安安頭一歪就斷了氣!
偏偏這時,我背後傳來喬慕白的聲音:
“思遠,都怪我......安安她不小心碰壞了我的手表......我脾氣沒收住說了她幾句,晚星姐就......”
我猛地回頭,死死地瞪著這對男女。
“是你們兩個幹的,對吧?”
林晚星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不耐煩地說:
“是她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我不過就是給她一個教訓!她既然有膽弄壞慕白的東西,那就得接受懲罰!”
喬慕白走上前來,低聲補充道:
“是啊思遠,安安弄壞了我最珍愛的限量版手表,晚星隻是想讓她去泳池邊冷靜一下,她應該是失足了才......”
“冷靜?”
我雙眼通紅地看著他們。
“這麼冷的天,你讓她一個五歲的孩子去結了冰的泳池邊冷靜?”
“我看隻是為了方便你們兩個偷情罷了!”
林晚星被我戳中了痛處,臉色變得非常難看,厭惡地吼道:
“夠了!一個賠錢貨,死了就死了!”
賠錢貨?
難道這是我陸思遠的孩子,就不是她林晚星的嗎?!
這個毒婦!
所有的理智都斷了線,我嘶吼著朝他們撲了過去。
“陸思遠,你發什麼瘋!”
喬慕白一把把我推開,我力道沒收住,頭猛地撞在瓷磚上,一陣天旋地轉。
我忍著劇痛,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撥通了我表哥沈瀾的電話。
“喂?發生什麼了?怎麼不說話?”
電話那頭傳來了男人沉穩幹練的聲音。
我卻沒機會聽到,也沒力氣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