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時我已經在醫院,腦子昏昏沉沉,心也一片麻木。
安安,我的安安。
我的安安沒了。
我閉上眼睛,拳頭不由自主地握緊。
吱呀——
病房門被推開,林晚星和喬慕白走了進來。
喬慕白換了一身幹淨的白襯衫,臉上帶著擔憂。
“思遠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他走到我床邊,當著林晚星的麵,狀似無意地抬起下巴,露出了一道淺淺的劃痕。
“昨天你推我的時候,不小心劃到了,醫生說可能會留疤,你也知道我最近要進軍演藝圈了......”
他低下頭,聲音裏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林晚星的目光瞬間冷了下來。
“陸思遠,你鬧夠了沒有?自己的女兒沒看好,現在還想學她再傷害慕白一次嗎?快給慕白道歉!”
我看著她,忽然覺得很想笑。
女兒死了,她毫無愧疚悔過之心。
喬慕白破了點皮,她卻如臨大敵。
真不知道他們倆是什麼時候勾搭上的。
我心累極了,直接閉上了眼睛,不願再看這對渣男賤女。
可能我的沉默對林晚星來說是無聲的挑釁。
“不道歉?”
她冷笑一聲,對旁邊的醫生下達了命令。
“他不是弄傷了慕白的臉嗎?”
“那就用他的皮,給慕白做植皮修複。”
喬慕白眼中閃過一絲陰狠,補充道:“用手上的,他不是設計師嗎,正好。”
醫生愣住了,難以置信地看著她:“林女士,這不合規矩......”
“我讓你做就做!”
“我出五倍的錢,出了事我擔著。”
她不耐煩地叫人把我拖到手術室。
“我不要!林晚星你他媽的放開我!”
我奮力掙紮起來,但卻被下了一陣麻藥,渾身無力。
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手術室的門在我麵前關上。
手術過後,麻藥失效了,手上傳來撕心裂肺的劇痛。
無盡的屈辱刺穿了我麻木的心。
我不能死。
我怎麼能死!
安安,爸爸一定會給你報仇!
我要活著,我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我趁著護士不注意,拖著身體,拔掉針頭逃出了醫院。
我要回去!我要帶我的安安離開!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別墅的。
可門口的景象,讓我再次墜入地獄!
安安小小的屍體,竟然被隨意地扔在別墅門口的草坪上!
而喬慕白正拿著肉骨頭引著杜賓犬,朝我安安的屍體圍過去!
“快去吧寶貝們,吃吧。”
他笑得殘忍又快意。
“啊——!”
我瘋了。
我什麼都顧不上了,嘶吼著撲了過去,死死護住安安早已冰冷的屍體。
獠牙瞬間刺入我的後背。
好疼啊。
可我不能躲,我得保護我的安安。
哪怕她已經死了。
就在這時,林晚星回來了。
她一臉暴怒地讓保鏢把我從狗嘴裏拖了出來。
“陸思遠,你又在發什麼瘋!”
她看也不看地上女兒的屍體,派人將我拖進了別墅,扔進了冰冷黑暗的地下室。
“你就在這裏好好反省!”
我握緊了拳頭,血淚順著臉滴到肮臟的指甲縫裏,恨意滔天。
鐵門“砰”的一聲在我麵前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