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的時候,我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我被送到了自己的醫院,我的助手此時正守在我身邊。
“周哥,你可算醒了,嚇死我了。”
“怎麼回趟家就能成這樣了。”
我心中泛起一陣苦澀。
是啊,本來最能讓人放鬆和依賴的地方。
此刻反倒成了我痛苦的源泉。
助手幫我倒了杯水。
我喝完,緩了幾分力氣囑咐他。
“後麵一個月的手術先取消吧,交給別的醫生。”
“你也回家休息吧,我這兒暫時用不到人,你好不容易休息一天。”
他想了想,還是提醒我道。
“周哥,明天您嶽母的那場手術......也要交給其他人嗎?”
那場手術的評估結果,是我們醫院公認的高難度。
除了我,換做別人操刀,病人活著從手術台上下來的可能要小上很多。
我歎了口氣。
“換吧,沒辦法。”
“她的手術沒辦法延期,她熬不了那麼久。”
助手點點頭,沒有任何要離開的意思。
“怎麼還不走?”
“你別逞強了,你這樣可離不開人。”
胸口酸澀,鼻子也酸酸的。
就連外人都知道關心我,劉思菱卻連看都不來看我。
助手仿佛看出來我在想什麼。
囁嚅了半晌開口。
“嫂子......嫂子正忙著呢,她在咱們院裏呢,一會兒就能過來了。”
話音剛落,病房的門就被劉思菱推開了。
氣還沒喘勻,她就開始對著我喊。
“我說你們醫院這都什麼醫生啊?”
“嘉年身體不舒服,你們說沒問題。我們自己要求手術,還說沒必要。”
“周誌同,是不是你吩咐他們這麼做的!”
“我知道你一直看不慣嘉年,但你不能公報私仇啊!”
助手試圖和她解釋。
“嫂子,周哥不是那樣的人。而且你應該相信醫生,醫生說沒必要,就是真的沒必要。”
“手術不是兒戲,再小的手術都是有危險性的。”
劉思菱卻不聽。
“我不管!嘉年都犯病了,你又不是沒看到!”
“那顆心臟,你必須換給他。”
鬧了半天,還是為了心源。
從昨天這個消息傳出來開始,她就一直對我各種軟磨硬泡。
今天還找人打斷了我的腿。
說到底都是為了王嘉年。
我再次堅定的拒絕。
“不行。已經有人等著它手術了。”
我還要繼續解釋,樓上的小護士慌慌張張的闖進病房。
“周主任,不好了,您嶽母忽然暈過去了,剛剛才搶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