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
今天我回家時,丁梨冷著臉坐在沙發上,沒有熱氣騰騰的飯菜,沒有溫柔的擁抱和撒嬌。
我回想了一下今天發生的事。
車庫裏她肯定沒看見,奢侈品店為了防止被銷售認出來,給了唐雲雲副卡讓她自己去買的。
所以肯定不是發現我出軌的事。
我還沒安慰,丁梨就先問了出來:“老公,徐亮出軌了是不是?”
丁梨和徐亮老婆是多年好友,原來是為了她的事生氣。
我默默鬆了一口氣,同時也暗罵徐亮腦子蠢,這麼點事都藏不好。
“他們要離婚了。”
“老公,如果你要是不愛我了要直接說,不用拿出軌侮辱人。”
丁梨直勾勾盯著我,連說兩句話來叮囑。
“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我的財產都在你名下,出軌了我喝西北風去啊。”
我刮了刮她的鼻子,有些心虛地轉移了話題。
更奇怪的是。
今天的丁梨異常主動。
自從我力不從心後,除非我想要,她再沒有要求過。
而現在她換上了情趣睡衣,主動求歡。
或許她沒有唐雲雲在床上的騷.浪,又或者是沒有刺激感。
我還是和以前一樣。
丁梨略有失望,但也早有心理準備。
給足了我麵子,簡單衝洗過後就抱著我睡覺。
我自認為不會讓丁梨懷疑,因為我足夠謹慎。
直到年初,我的遠方表親去世了。
我帶著丁梨趕回老家參加葬禮。
喪宴上,我們竟和唐雲雲坐在了一桌。在這個巴掌大的地方,拐幾個彎都是親戚,遇上她倒也不稀奇。
隻是幾個好事者的目光在我們之間來回掃視,故意提起那段陳年舊事。
又聽說我們如今在同一家公司,便紛紛感歎“緣分未盡”,直誇我“年輕有為、家底殷實”。
我摟緊了丁梨的肩,朗聲笑道:“錢都是給老婆管的。”餐桌上一片嘖嘖稱羨,誇她嫁得好、福氣旺。
丁梨臉上掛著僵硬的笑,勉強點了點頭。我自覺給足了她體麵。
宴席散場,丁梨先回了家,我留下幫忙收拾殘局。
唐雲雲趁四下無人,一把將我拽進了我的車裏。車門剛關上,一個帶著酒氣和醋意的、凶狠熱烈的吻就烙了上來。
車窗外人影晃動,孩童的嬉鬧聲近在咫尺,這隱秘的刺激感點燃了火苗。
她像是要證明什麼,索求了一次又一次,直到我實在起不來,她才意猶未盡地放我離開。
摸出手機一看,已近午夜。
我心下一慌,草草整理好淩亂的衣衫就往家趕,絲毫沒留意脖子上早已被她種下了一枚醒目的草莓印。
家裏漆黑一片。推開臥室門,隻見丁梨倚在床頭,僅開著一盞昏黃的夜燈。
“老婆,怎麼還沒睡?”我習慣性地伸手想攬她入懷。
丁梨的目光卻死死釘在我脖子上那塊新鮮的殷紅。
“你去哪兒了?”她的聲音平靜得可怕,再沒有往日的溫度。
“陪剛子聊了會兒,他爸剛走,心情......”話音未落。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扇得我耳膜轟鳴,臉頰火辣辣地疼。
一股邪火猛地躥上來——她憑什麼這樣無理取鬧?
我自認為這個說辭萬無一失。
可這念頭剛起,丁梨已一把攥住我的衣領,將我連拖帶拽地拖進浴室。
刺眼的頂燈下,她眼圈通紅,胸膛劇烈起伏,就那麼死死盯著我,等著一個回答。
頸上的吻痕在明晃晃的燈光下無所遁形。我後背瞬間爬滿寒意,那點怒氣被洶湧的心慌徹底淹沒。
“這......這是......”我舌頭發僵。
“老婆你聽我說!是唐雲雲!她勾引我!但我把她推開了!真的!”
冷汗沿著額角滑落,我語無倫次地編織謊言,
“她......她撲上來死命抱住我,強吻我......就是那時候不小心留下的......我怕你多想,才、才沒敢說實話......”
丁梨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我發誓!”我幾乎要跪下去,“頂多......頂多就被她親了這一下!老婆,你知道我多愛你的......”
死寂在狹小的空間裏彌漫。
過了仿佛一個世紀,她終於開口,聲音幹澀卻斬釘截鐵:
“回去,商量離婚。”
心臟像被一隻冰冷的手狠狠攥住。
她說完,決絕地轉身,徑直走進次臥,“哢噠”一聲,鎖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