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半夜,我突然想起來了。
當初談戀愛時,丁梨給過我一張“和好券”。
我猛地從床上坐起,開始翻箱倒櫃地找。
果然,在她親手做的紀念相冊裏,夾著一張泛黃的紙片。
紙上是她清秀的字跡:
「陳文洲以後惹丁梨生氣,憑此券可兌換和好一次!」
一夜輾轉反側,終於挨到天亮。
聽見次臥門響,我攥著那張紙就衝了出去:
“老婆!你看這個......”
我把紙塞進她手裏,聲音發顫:
“對不起,我不該讓唐雲雲接近我......回去我就讓她辭職!”
“老婆,你別不要我......”
眼淚混著鼻涕,狼狽地糊了滿臉。
丁梨垂眸盯著紙片,沉默了很久。
再抬頭時,她深深看了我一眼:
“真的隻是......她親了你一口?”
聽出她語氣鬆動,我忙不迭點頭。
“最後一次。”
她沒再追問,我也徹底斷了和唐雲雲的聯係。
事情很快處理幹淨。
返程路上,我看著副駕上連日奔波的丁梨。
她眼下一片烏青,蜷在座椅裏像隻累極的貓。
我心疼得揪起來:“去後座躺會兒吧,能舒服點。”
她沒說話,默默挪到後排。
車開上高速,我不時瞥向後視鏡。
怕她睡不穩,更怕她不理我......
從剛才起,她就盯著副駕駛椅背發呆,嘴唇也咬得發白。
我連喊幾聲“老婆”,她都像沒聽見。
不安像藤蔓纏住心臟,越收越緊,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失去。
所幸服務區就在前方。
剛停穩車,我立刻拉開後門。
卻見她不知何時坐直了身子,指尖拎著一條布料:
豹紋的,女士內褲。
冷硬的兩個字砸進死寂的空氣:
“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