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蕭玄辰奉旨出城處理軍務，要離府七日。

他前腳剛走，柳雲苑就闖進我的院子。

“姐姐，殿下不在府中，妹妹想著你定然孤單，特意來陪你說說話。”

看著她這張堆滿假笑的臉，我隻覺作嘔。

她湊近我耳旁，“江南初見時，我救了玄辰哥哥，他說此生非我不娶。”

我冷笑一聲，“可太子妃，是我。”

她笑容僵了僵，又重新揚起嘴角：“隻要殿下心裏有我，名分算什麼？”

看著她得意離去的背影，我把指節捏得發白。

蕭玄辰離府第六日，我給太後獻上了一株千年雪頂蓮。

“皇祖母，雲苑妹妹近日身子不大好，總是茶飯不思，鬱鬱寡歡，我這個做姐姐的看著心疼。”

太後滑佛珠的手停住了，這些年宮妃裝病爭寵的醜事至今還是宮中禁忌。

“她說一日不見殿下便心如刀絞，妹妹現在連安胎藥都咽不下。”

太後將茶盞重重砸在案幾上，我看著濺出的水漬，知道這把火點著了。

第二日，我正在院中修剪花枝，丫鬟匆匆跑來：“娘娘，不好了！柳側妃中毒了！”

我剛趕到柳苑，雙眼通紅的蕭玄辰便抓過我的手：“阿苑的解藥需要心頭血！你快救她！”

我裝作迷茫，踉蹌往後退，“殿下，臣妾不懂醫理！”

“賤人！”

他揚手要打我，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厲喝。

太後身邊的李嬤嬤捧著錦盒走進來，“娘娘，這是太後賜的千年人參，給您補身子。”

我接過錦盒的瞬間，拔下頭上金簪刺向心口！

“臣妾的命本就是太子殿下救的，如今殿下要，拿去便是！”

鮮血噴湧而出，我強撐著不那麼快倒下。李嬤嬤的尖叫，蕭玄辰煞白的臉，柳雲苑抽搐的眼皮，全都扭曲在一塊。

“快！快去救妹妹......”我倒在地上血流了一地。

當夜，蕭玄辰筆直跪在祠堂。

太後將手中茶盞砸在他腳邊：“堂堂太子，為了個妾室竟逼正妃取心頭血，這是要逼死發妻？”

“孫兒不......”

太後冷笑，眼神輕蔑：“那柳氏中的是西域奪顏蠱，中毒者麵若金紙，可林嬤嬤回來告訴哀家，柳氏分明麵色紅潤！”

蕭玄辰聞言，霍然抬頭。

柳雲苑的毒第二日不治而愈，太醫說這是體內毒素自行化解，實屬奇跡。

三更時分，我靠在軟枕上喝藥，送藥來的李嬤嬤低聲道：“娘娘，柳側妃的毒突然好了，太後說她是妖妃禍主。”

我咽下苦藥，看向窗外那株被剪斷的並蒂蓮，唇角微微勾起。

嬤嬤目光落在我心口：“太後說娘娘這步棋走得險，但要想坐穩東宮，光靠這點血還遠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