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棠生狼狽地摔倒在地,眼中滿是震驚與委屈,不敢置信地望向沈戈月,張了張嘴,卻半晌說不出話來。
沈戈月卻看都沒看他一眼,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帶著人就氣勢洶洶地衝進屋內,又是一陣瘋狂的翻找。
然而,折騰了大半天,依舊毫無所獲,連蘇硯禾的一絲蹤跡都沒找到。
折騰得筋疲力盡的沈戈月累得大口喘氣,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滾落,可她心中的盛怒卻絲毫未減。
站在那臟亂不堪,宛如戰場的客廳中央,沈戈月像發了瘋似的,抬手抓起桌上的東西就狠狠砸向四周。
“蘇硯禾,你有本事就躲一輩子!”
她聲嘶力竭地怒吼著,那聲音仿佛要將整個別墅震塌,“家不要,兒子不要,戒指不要,你夠狠!”
“砰砰砰——!”
各種物件如雨點般砸到牆上,又紛紛滑落,原本就布滿灰塵和汙漬的牆壁,此刻被染得更加不堪入目。
等到能砸的東西都砸完了,可沈戈月仍不解氣,她雙眼通紅,抬腿就是一腳狠狠踹在冰箱上。
本就破舊不堪的冰箱,在這猛烈的一擊下,頓時搖晃著歪倒在地,緊閉的櫃門也隨之歪斜,裏麵裝著的東西不受控製地往外漏。
聽到巨響後匆匆進來查看情況的林棠生,正好看到了這一幕,他的臉瞬間變得慘白如紙,毫無血色。
“這都是些什麼鬼東西?”
沈戈月皺著眉頭,滿臉嫌棄地看著從冰箱裏掉出來的東西。
那些東西雜亂無章,散發著一股腐臭的味道。
林棠生見狀,驚恐地尖叫一聲,飛撲而來,一把抱住沈戈月,試圖將她拉走,嘴裏還不停念叨著:
“快走,快走啊!”
“不,我今天一定要找到蘇硯禾!”
沈戈月卻像著了魔一樣,一把用力甩開林棠生。
此時,冰箱又一陣劇烈搖晃,掉出來的東西更多了,散落在地上,一片狼藉。
沈戈月嫌惡地後退一步,目光掃過地上的那一堆雜物,發現裏麵夾雜著一些衣服上的布料,甚至......
沈戈月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她緩緩蹲下身,皺著眉頭,小心翼翼地捏起一物。
“這是手指頭?”
沈戈月的聲音因為恐懼和震驚而微微顫抖。
“啊!”
林棠生再次發出一聲尖銳的尖叫,像隻受驚的兔子般撲進她懷裏,整個人抖得像篩糠一樣。
沈戈月被嚇得手一抖,剛撿起的手指頭瞬間又重新落入塵埃之中。
“好可怕,戈月,蘇硯禾怎麼會在冰箱裏裝這些東西,他不會是......”
林棠生顫抖著聲音,驚恐地說道,眼神中滿是恐懼和慌亂。
“不可能。”
不等林棠生說完,沈戈月就立刻大聲打斷他,仿佛這樣就能否定眼前的一切,“他沒那膽子。”
在沈戈月的認知裏,蘇硯禾一直都是個膽小怕事的人,她無論如何都不願相信這些東西和蘇硯禾有關。
“那,那這些......”
林棠生一臉驚恐地緊緊抱住沈戈月,眼神中充滿了無助和迷茫。
沈戈月看著地上那一灘令人作嘔的東西,臉色變得極其難看,仿佛吃了一隻蒼蠅般難受。
可她依舊固執地絕不承認這些就是蘇硯禾。
就在這時,一個酒瓶如閃電般猛地從身後襲來,“砰”的一聲,重重地砸在沈戈月頭上。
沈戈月吃痛,忍不住慘叫一聲,她憤怒地回頭,發現又是那個臟兮兮的乞丐,頓時氣得暴跳如雷。
“又是你,你到底和蘇硯禾是什麼關係?!”
沈戈月惡狠狠地瞪著乞丐,眼中仿佛要噴出火來。
乞丐卻對她的質問充耳不聞,隻見他雙眼通紅,眼底一片血腥,像發了狂似的,雙手抓著酒瓶再次砸向沈戈月,嘴裏還不停地咒罵著:
“我砸死你,砸死你,他都已經死了,你為什麼還不放過他,你這個畜生,我砸死你!”
“你閉嘴,蘇硯禾沒死!禍害遺千年,蘇硯禾為人那麼惡毒,怎麼可能就那麼悄無聲息的死掉!”
沈戈月單手奮力擋下砸來的酒瓶,氣急敗壞地大聲吼道,聲音中帶著一絲歇斯底裏。
乞丐看著沈戈月,眼底滿是悲憤,半哭半笑地說道:
“嗬嗬,他殘肢都在這,你還說他沒死,自欺欺人也要有個度。”
說完,他又將充滿恨意的目光投向躲在沈戈月身後的林棠生,大聲罵道。
“書少爺就是被他害死的,你身為書少爺的妻子卻還護著他,書少爺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才會和你這種畜生結婚!”
話剛落,他猛地舉起酒瓶,用盡全身力氣就朝林棠生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