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祥祥因為被折騰太久,體力早已耗盡,雙腿一軟,“啪”的一聲重重摔倒在地。
“啪!”
蘇硯禾下意識地伸出雙手去接,可那雙手卻再次如往常一樣,從祥祥的身體穿過,落了個空。
他的心,仿佛也隨著這落空的雙手,再次墜入了無盡的深淵。
“現在鬧夠了?”
沈戈月冷著臉,大步流星地走進來,如同拎小雞一般,單手毫不費力地將祥祥拎起。
“什麼死了,什麼分屍,蘇硯禾你為了挑撥離間,真是什麼都敢說!”
沈戈月怒目圓睜,對著祥祥大聲嗬斥,仿佛眼前的孩子是她最厭惡的敵人。
話剛說完,她猛地將祥祥抵在牆上,眼神如刀般鋒利,“說,蘇硯禾什麼時候去醫院找的你,教的你這些?”
“爸爸沒去過醫院,我說的都是自己看見的,你為什麼就是不信?!”
祥祥淚流滿麵,拚命地搖頭,那絕望的眼神中滿是對母親的不解與委屈。
沈戈月卻根本不聽祥祥的解釋,她憤怒地放開祥祥,轉身就像一頭發怒的母獅般衝進房子。
“行,既然沒去過醫院,那就是在這裏偷偷告訴你的!”
“好啊,蘇硯禾我就知道你一直躲在這,看我們被你幾句謊言挑撥得亂了陣腳,你很得意!”
沈戈月一邊瘋狂地推開一道道房門,一邊大聲叫嚷著,“出來,蘇硯禾你給我滾出來!”
蘇硯禾看著沈戈月如瘋魔般的模樣,心寒到了極點。
他眼睜睜地看著這個曾經與自己同床共枕的女人,為了另一個男人,對自己的兒子如此凶狠,對他的生死卻如此漠不關心。
心中的悲涼如潮水般蔓延。
發瘋的沈戈月仿佛失去了理智,她下令將整個別墅都翻了個底朝天。
最後,她甚至喊來人,不顧一切地將通風管道和下水道都挖開了,就為了確認蘇硯禾是不是藏在裏麵。
那場麵,就像一場災難降臨,整個別墅一片狼藉。
也是可笑啊,蘇硯禾心中滿是自嘲。
曾經溫馨的家,如今因為沈戈月的瘋狂,變得支離破碎。
“枕總,這邊發現一枚戒指!”
挖下水道的工人忽地直起腰,大聲說道。
“什麼?”
沈戈月聽到這話,立刻大步趕去。
順著工人手指的方向,她震驚地發現蘇硯禾之前無比珍視的婚戒,此時正卡在下水道的拐角處。
戒指表麵已經被汙泥厚厚地覆蓋,
變得臟兮兮的,要不是其上鑲嵌的鑽石形狀足夠特殊,她根本不能一眼就認出。
沈戈月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她緩緩蹲下身,伸出手,用力取出那枚臟汙不堪的戒指。
看著手中這枚曾經象征著他們愛情的戒指,她的臉色難看至極。
“蘇硯禾你真瘋了不成,竟敢把婚戒扔下水道?!”
沈戈月的聲音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
要知道這枚婚戒可是她親手挑選的原鑽,又花費了無數心血畫了設計圖,專門為蘇硯禾設計的。
從她在婚禮上為蘇硯禾戴上的那一刻起,他就再沒取下來過。
哪怕後來她又送了蘇硯禾不少價值更加昂貴的戒指,他也始終如一地戴著這枚婚戒,視若珍寶。
就連祥祥想摸一下,他都不舍得。
可現在,他卻將這枚承載著他們無數回憶的戒指丟進了下水道。
“蘇硯禾你給我滾出來,這件事你今天必須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沈戈月再也無法壓抑心中的怒火,她捏著戒指站起身,衝著別墅聲嘶力竭地怒吼。
四周依舊毫無回應,隻有她憤怒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別墅裏回蕩。
沈戈月氣得渾身發抖,她猛地一拳砸在牆上,手背瞬間鮮血淋漓。她扭頭衝著帶來的人就大聲下令道:
“給我拆,把別墅裏這些東西都給我拆了,我就不信還找不到蘇硯禾!”
林棠生聞言,心裏“咯噔”一下,頓時慌亂起來。
他連忙上前,一把緊緊握住沈戈月流血不止的手,焦急地勸道:
“戈月你這是做什麼,再生氣也不能傷害自己啊,你先冷靜一點,我想蘇硯禾肯定也不想看到你這樣。”
“嗬,他要真在乎,又怎會躲到現在,你少管。”
沈戈月一把用力推開林棠生,眼神中滿是決絕,就要帶著人去拆家。
林棠生見狀,更加慌亂,急忙再次阻攔。
蘇硯禾滿臉諷刺地看著麵前拉扯的二人,心中冷笑連連。
他太清楚林棠生為什麼不敢讓沈戈月拆東西了,要是把冰櫃拆了,露出他的遺體,那豈不是證實祥祥說的話都是真的?
他所做的一切偽裝和陷害都將暴露無遺。
然而,此時已經氣紅了眼的沈戈月,誰的話都聽不進去。
她抬手就一把用力推開林棠生,怒聲罵道: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