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辭歲再次醒來,不知道被誰拖進了保姆房,膝蓋一片淤青,麻木的疼,都比不過他心口的疼痛。
他下意識去摸被自己裝在口袋裏僅剩的殘存的骨灰,發現它還好好待在那裏時才鬆了口氣。
門被推開,鹿聞笙走了進來,她將一套衣服被扔在了顧辭歲的身上。
“辭歲,離婚冷靜期結束之前,你就暫時先住在這裏,記住,別在星熠和星栩麵前提我們假離婚的事情。”
“還有,你惹星熠和星栩生氣了,明天的他們的慶功宴,你去做傭人好好伺候著,算是賠罪。”
顧辭歲自嘲地勾了勾唇角,“我有拒絕的權利麼?”
鹿聞笙眯了眯眼睛,她伸手鉗住顧辭歲的下巴,迫使他抬頭看向自己。
“辭歲,別和我耍小脾氣。”
鹿聞笙的語氣中暗含著警告,顧辭歲心頭一顫,他垂眸輕聲應:“我知道了。”
他明白,在鹿聞笙麵前,他不能有自己的想法。
鹿聞笙鉗住顧辭歲下巴的手改為撫摸他的臉頰,她輕聲笑了笑:“這才乖嘛,辭歲!”
第二天,顧辭歲穿著一身傭人的服飾準時出現在了慶功宴現場。
夏星熠和夏星栩剛剛拿下國際頂級鋼琴比賽的獎杯,鹿聞笙特地準備了這一場聲勢浩大的慶功宴,除了慶功,還有昭告兩人地位的意思,夏星熠和夏星栩是她的人,任何人想動他們,都要掂量掂量身後的她。
顧辭歲看著眾星捧月,如王子般站在中間接受眾人祝賀的兩人,沉默的低下頭做著手中的事。
“那不是鹿總丈夫麼......”
“什麼鹿總丈夫,鹿總都和他離婚了,也不知道他死皮賴臉哪怕是做傭人也要跟來的目的是什麼?”
“就他這種貧民窟裏出來的男人,也配的上鹿總?”
“他哪比得上兩位夏先生一根頭發絲啊......”
周圍的奚落聲不絕於耳,顧辭歲卻已經生不出半點情緒了,他隻想趕緊結束這一切,然後徹徹底底地離開。
他將手中的酒杯擺放好,剛準備往下一個地方走,一堆人便堵在了他的麵前。
“顧先生,你也會淪落到今天的地步,怎麼,鹿總不要你了?”
男人嘶啞的聲音在他耳邊環繞,“你還記得你對我做了些什麼麼,我不過是嘲諷了你一句,鹿總就把送給了有特殊癖好的女人,讓我被折磨了三天三夜!”
“還有我!顧辭歲,我不過是嘲諷了一句你和我穿的同款,鹿總就讓人扒光我讓我渾身赤裸的走了回去,成了圈子裏的笑話!”
“顧辭歲,你還記得我這雙眼睛麼,隻是有人說了句你眼睛和我長得像而已,我就被鹿總硬生生挖出了這雙眼睛,成了一個瞎子!”
......
男人充滿恨意的聲音說的顧辭歲的臉一寸寸慘白下去,這樁樁件件,皆不是他所做,卻又皆與他有關。
鹿聞笙用偏執病態的手段護住他,如今她撤去了對他的保護,這些惡意又盡數回到了他的身上。
他慘白著臉一步步後退,“你們想幹什麼?”
“幹什麼?嗬!”其中一個男人冷笑一聲,“鹿總對我們做過什麼,你就要承受什麼!”
說完,兩個男人一左一右架住了他,其中一個男人將酒杯摔在地上,玻璃碎片撲了滿地,他們把顧辭歲的手按了進去,然後狠狠踩在他的手上。
手心被玻璃碎片貫穿,痛的顧辭歲忍不住慘叫出聲,冷汗順著他的額頭不住地往下落。
這還沒完,他被幾個男人拽著頭發拉起來,其中一個男人陰冷的附在他耳邊說:“我被鹿總送給了別人,你也嘗嘗那個滋味吧!”
顧辭歲心臟驟停,他呼吸急促,那些人拖著他往宴會外而去。
他心裏清楚,一旦被那些人拖出去,他就完了。
他不斷掙紮著,目光看到一旁的香檳塔,奮力掙紮著狠狠撞了上去。
巨大的響聲響徹整個宴會廳,他狼狽地跌坐在一片碎玻璃之中,身上的衣服被劃破,連帶著手臂大腿也一起被劃傷,正在不斷的往外滲血。
鹿聞笙循聲走來,顧辭歲什麼都顧不上了,顫抖著聲音向她求救。
“阿笙,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