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深火災假死被妻子發現後,
他被妻子沈知薇帶到一個廢棄倉庫外麵,要他親眼見著他的母親被困在裏麵,周圍燃燒著汽油。
謝雲深跪在地上,求著昔日這個說愛他千萬次的女人,“沈知薇,求求你放了我母親吧!”
“老公,這是對你假死騙我的懲罰哦,”麵對謝雲深絕望地哭喊,沈知薇緊緊拉著他想衝進火場的身子,輕笑道:“誰讓我不忍心罰你呢,隻能讓婆婆代為受過了。”
謝雲深再次抱住她的胳膊苦苦哀求,“不,沈知薇,假死騙你的是我,你罰我吧,罰我什麼都行,求求你放了我媽!”
“哦?”沈知薇聞言眉頭輕皺,似是考慮了一下才道:“那給明川當模特,你也願意嗎?”
謝雲深聞言渾身一震,瞬間明白了沈知薇用謝母威脅他的意圖。
曾經,謝雲深是戲曲界反串女角的男花旦,人人取笑。
沈知薇卻是頂級豪門的掌權人。
謝雲深知道按照沈家祖訓,她應該和一個門當戶對的丈夫聯姻。
所以他從不敢接受沈知薇的愛,他以為沈知薇不過也是拿他當個消遣的玩意。
誰知她卻寧可違背祖訓也要嫁給他。
為了表示對謝雲深的重視,沈知薇還舉辦了兩個婚禮。
中式婚禮,她穿著鳳冠霞帔,出動百輛頂級豪車,風風光光地嫁給了謝雲深。
西式婚禮在百年古堡舉行,各種頂級鮮花鋪滿長廊。
沈知薇特意從維也納請來皇家樂團現場演奏,還大手筆包下了京北所有的餐廳,請所有人參加她和謝雲深的婚宴。
婚後,沈家人不許謝雲深進祠堂,她就火燒了祠堂,放言要帶謝雲深單開族譜。
可就是這樣一個對謝雲深情根深種的女人,在婚後第三年,愛上了一個男大學生畫家。
不僅給他砸錢砸資源。
還在知道他的畢業畫作想畫男花旦時,強行逼謝雲深當他的模特。
可沈知薇明明知道男花旦這個身份是謝雲深最不想提及的過去。
於是不堪受辱的謝雲深才策劃了一場火災假死。
“還沒考慮好嗎?”
沈知薇殘酷的聲音讓謝雲深回神,看著被大火包圍的謝母,他即刻喊道:“我答應。”
此時謝雲深所有的驕傲和倔強都在母親的生命麵前碎成了齏粉,隻盯著沈知薇哀哀道:“我什麼都答應,我做模特,求求你讓他們救出我媽吧!”
沈知薇這才滿意地笑了,對保鏢吩咐道:“救人,送我婆婆去最好的醫院,全力救治。”
說完她讓保鏢把謝雲深踉踉蹌蹌地拖上了車。
明亮的畫室內,賀明川早已等在那裏。
見謝雲深被狼狽地拖來,他嘴角勾起了一抹輕蔑又得意的笑。
賀明川將一件散發著脂粉香氣的粉色戲服扔給了他,“換上。”
他語氣不高,卻帶著高高在上的輕蔑。
謝雲深手指觸碰到戲服那刻,胃裏一陣翻攪。
這曾經是他賴以生存的工具,卻也承載著他最不堪回首,最想埋葬的過去。
那些在權貴間強顏歡笑,受盡輕佻調笑的日子。
粉色戲服輕飄飄掉在地上,謝雲深脊骨輕顫不止
賀明川見此不悅道:“薇薇,你看雲深哥一點都不配合我,我還怎麼作畫呀?”
沈知薇聞言目光落在謝雲深身上,臉色驟然陰鷙。
她先安撫地拍了拍賀明川的手,然後走到謝雲深麵前沉聲道:“明川的時間很寶貴,你不配合是嗎?我幫你。”
說完她拿出手機,快速撥通視頻。
屏幕上,赫然是謝母手術室裏的景象。
她被燒得麵目全非,眼下更是被摘下了氧氣罩,隻能從喉嚨裏艱難地發出嗬嗬聲。
“快給她氧氣,給她氧氣!”
謝雲深見此目眥欲裂,發出撕心裂肺的呼喊。
“給她氧氣可以”,沈知薇鬆開了他,盯著他的目光銳利如刀,“那你該怎麼做?”
謝雲深怔了片刻,艱難彎腰撿起了戲服,僵硬換上
沈知薇這才滿意地哼了一聲,對著手機冷冷道:“繼續供氧。”
謝雲深麻木地由賀明川指揮著擺出各種女性化的姿勢。
不知過了多久,漫長的折辱終於結束。
賀明川放下畫筆。
謝雲深跪坐在地上,眼神渙散。
沈知薇走到他麵前,拍了拍他的臉,“雲深,你早這麼配合不就好了。”
“下次違逆我之前,先想想後果。”
說完,她不再看他一眼,轉身攬著賀明川的胳膊,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畫室。
畫室門被關上,隔絕了那對刺眼的身影。
謝雲深用最快的速度換回自己的衣服,跌跌撞撞地奔向了醫院。
可等他推開病房的門,隻看到一張空蕩蕩的病床。
“謝先生,請節哀。”主治醫生麵帶不忍,“謝夫人燒傷嚴重,又被中斷過氧氣,最終經搶救無效去世了。”
“噗!”
謝雲深聽完猛地噴出一口鮮血,身體直直地向下倒去。
醫生慌忙扶住他,“謝先生,你怎麼樣?”
他壓低了聲音道:“我看了你上次的化驗結果,你的癌細胞已經擴散的非常廣泛,再不治療,恐怕隻有一個月可活了。”
“不治了。”謝雲深推開醫生,顫抖著站穩了身體。
三個月前他檢查出了胃癌,還沒來得及告訴沈知薇,她就被賀明川吸引了全部心神。
謝雲深冷眼看著她對賀明川的愛意瘋狂增長。
直到最後沈知薇不僅把賀明川帶回家,還逼謝雲深當他的模特時才徹底死心。
他策劃了一場假死,本想帶著謝母安穩度過人生最後的時光。
可最終是他連累了謝母,害他被沈知薇活活害死。
謝雲深已經對這世間再無一絲留戀,他決定安葬完母親,就下去給她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