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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人販子”四目相對時，江時芸眉頭輕蹙。

淩澈立刻撲進她懷裏，哭得聲淚俱下：

“時芸姐，要不是你及時找到小寶，小寶就......就被他害死了。”

“小寶嚇得現在還發著高燒，哭個不停，我的心都要碎了！”

他將江時芸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她想到兒子受的驚嚇，看著“人販子”汙穢不堪的臉，隻剩下冰冷的憎惡。

“來人！”她厲聲命令，“給我用鞭子抽他！再吊起來，浸到海裏！我要讓他知道，惹了不該惹的人，是什麼下場！”

保鏢應聲上前。

粗糲的鞭子狠狠抽在顧淮序身上。

喉嚨裏發出破碎的嗚咽，劇痛瞬間淹沒了他。

恍惚間，記憶閃回。

江時芸曾說過要狠狠懲罰傷害他的人。

如今這鞭子卻全部落在他這個被害者身上。

真是諷刺。

十幾鞭子後，顧淮序渾身是血，早已沒了任何力氣。

即便如此，江時芸也繼續監督保鏢將他倒吊著提起，懸在船舷之外。

隨後，狠狠砸進冰冷刺骨的海裏。

海水灌入口鼻，窒息感伴隨著傷口被鹽水瘋狂浸蝕，顧淮序痛得渾身痙攣。

剛被提出水麵，下一秒，又被扔回了海裏。

一次，兩次，三次，十次......

冰冷的海水反複衝刷著傷口。

嗆咳，窒息，傷口被海水瘋狂地灼痛，來來回回。

第十五次被提起時，顧淮序已如同破敗的玩偶，毫無力氣。

他的意識越來越模糊，身體隻剩下本能的抽搐和劇痛。

淩澈怨毒的聲音再次響起：

“時芸姐，這種專門拐賣小孩的惡人，得扒光他的衣服，狠狠羞辱他。才能讓他長長記性。”

顧淮序一個激靈，倔強又隱含哀求的目光看向江時芸。

“就按你說的辦。”

江時芸沒有絲毫憐憫。

這句話成了壓垮顧淮序的最後一根稻草。

也點燃了他骨子裏最後一點求生的本能和反抗的怒火。

保鏢解開繩子的瞬間，顧淮序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狠狠撞開保鏢。

隨後，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中，他拖著滿身血汙的身體，毫不猶豫地跳入海中。

顧淮序不會遊泳，鹹澀的海水迅速灌入鼻腔，窒息感如潮水般襲來。

他最後看了一眼遊艇上向下張望的女人。

那張他曾經深愛且深信的臉，在視線裏扭曲、遠去。

“江時芸，若你知道，你下令折磨、鞭打、浸海，甚至要扒光羞辱的人，是我，你會後悔嗎？”

意識徹底陷入黑暗前，這個念頭帶著無盡的悲涼和死寂，劃過了顧淮序心間。

沒有答案了。

一切都結束了。

他停止了掙紮，任由身體緩緩下沉。

意識即將徹底消散的最後一刻，一隻手臂，猛地箍住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