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沉默。
程夕眉心一跳,試探的問:“你不會......一直都在跟蹤我和宇凡吧?”
走廊靜悄悄。
我聽見自己又澀又啞的嗓音。
“程夕,問出這個問題,不覺得好笑嗎。”
女人沒有說話,大概也覺得這不可能。
僵持許久後,她伸出手,想要將我從地上拉起,視線終於被那個單子吸引。
“這是什麼?”
程母突然出現,整個人都快急瘋了。
“你個死丫頭,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害死你爸!”
聽到父親心臟病住院的消息,程夕皺起眉,看向我的眼神染上幾分不悅。
“沈隨,你明知道爸年紀大了,禁不起刺激。這是你我之間的事,為什麼要跟父母告狀?”
“還有,你這樣不分輕重的把事說出去,讓宇凡以後怎麼做人?”
聽著她的責怪,我心裏酸澀不已。
胸腔堵著一團濁氣,上不去下不來,悶得難受。
“程大律師。”我一字一頓的喊她,“做錯了事,就該自己承擔後果。”
“難道你在法庭上,也會幫人作偽證?”
這話無異於在質疑程夕的職業道德。
她瞬間沉了臉。
程母推了女兒一把,“什麼宇凡啊,你趕緊給小沈好好道個歉!”
“就算是為了工作,你也不能把他一個人扔在婚禮上呀,不像話,氣死我和你爸了。”
程夕愣住,詫異地看向我。
我當然知道程父身體不好,沒把童宇凡的存在主動說出來,已經是我為這段關係保留的最後體麵。
而她逃婚的理由,程母自然而然地理解為工作。
畢竟她本來就是個工作狂。
誰也不會想到,她是為了一個才認識三個月不到的男人、一個連法考都沒過的助理,徹底失了分寸。
程夕整張臉由青轉白,嘴唇囁喏了幾下。
“抱歉阿隨,我......”
偏偏這個時候,童宇凡主動冒了出來。
“對不起阿姨,是我不該偷偷混進來的,耽誤了老板的婚禮,我有罪!”
他手裏還舉著吊瓶,語氣又真誠又委屈。
一副可憐賣慘的模樣。
“你就是那個宇凡?”
眼看程母捋清楚了事情緣由,就要發作。
程夕趕緊攔下。
“行了媽,這事不怪宇凡。”
她字裏行間維護的意味明顯。
程母也沒想到她這個女兒平時沉穩冷靜,遇到什麼事都可以妥善處理好。
在感情上居然這麼拎不清。
氣得手都哆嗦了。
“那小沈怎麼辦,你們都要結婚了呀!”
我安靜移開臉,淡淡開口:“不結了。”
程夕滿臉不讚同。
“沈隨,別說氣話。”
“我答應了你,等宇凡實習結束就把他調走,都已經安排好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
我問程夕:“你準備把他調去哪兒?”
“西南路的分所。”
“所以,有什麼區別?”
我眼也不眨,竟然也沒覺得失望。
“那已經是離本部最遠的分所了,沈隨,難道你非要把人逼出南市才滿意嗎?”
“他隻是一個剛畢業的大男孩!”
曾經對我關懷備至,不願傷我分毫的女人。
如今站在了我的對立麵,咄咄逼人,氣勢壓迫。
七年的感情,就這樣爛掉了。
我忽然覺得好沒勁。
心也傷的夠深了。
她舍不得讓童宇凡離開南市,沒關係,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