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臨淵薄唇微啟:“看來是本王禮數不周,讓王妃動怒,自己就掀了蓋頭。”
【蛙趣,連聲音也這麼好聽】
跟在晉王身邊多年的玄青瞳孔微縮,默默為王妃捏了一把汗。
雲枝驚的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王爺恕罪!我家小姐三日未曾進食,這才壞了規矩。”
宋時怡皺起好看的眉頭。
【我說怎麼挨打的時候渾身無力,敢情是給餓的】
顧臨淵修長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輕點扶手。
“都出去吧。”
屋子裏很快就隻剩下二人,宋時怡這才有些後知後覺,自己跟人成婚了!
她眯了眯眼,明目張膽的打量麵前的男人。
【雖然你長的好,但聽說你有隱疾】
宋時怡盯著他的某個部位,擺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那兒能行嗎】
“......”顧臨淵搭在輪椅上的手驟然收緊。
殺伐果斷人人自危,名聲可止小兒啼哭的戰神晉王,生平第一次被這樣冒犯。
“你當真是宋家千金,宋時怡?”
聽到這話的人有一瞬間的慌亂,但很快又堅定的點頭。
【不是,我說我是穿越的你信嗎】
顧臨淵眉頭微動,一開始他以為是自己中毒太深出現幻聽,可現在看來。
,,不如是幻聽。
他本無意娶妻,娶也是連累,奈何上麵那位步步緊逼,不留他絲毫退路。
不過也就數月光景。
房門再度被敲響,進來的人麵色有些許凝重。
“王爺,侯爺和夫人來了,說,要重新拜堂。”
顧臨淵輕撚手指,周身的氣場降至冰點,
“已經拜過了,請二老回去吧。”
宋時怡有些疑惑,書裏並沒有這段。
她今日是跟女主一起出嫁,兩人嫁的還是同一家。
那兩位本是將晉王當做繼承人培養,不知何時起與其生了嫌隙,最後到大有老死不相往來的境地。
晉王大婚這天別說露麵,就是提都沒提一句。
難道是自己的行為改變了這本書原有的運行軌跡。
顧臨淵聽著她的妄言,不禁有些頭疼。
“侯爺說是奉了皇上的旨意來的,您和王妃不去,他們今日就不走了。”
男人眼裏閃過一絲寒光,半響才道。
“那就勞請王妃再陪我走一趟了。”
【好說好說,多大點事兒】
宋時怡重新蓋好蓋頭,站到二老麵前。
雖然看不清,但明顯感覺堂屋的氣氛跟之前相比安靜的有些詭異。
“父親母親既看過了,可以回去跟皇上複命了。”
顧候聽後緊皺眉頭,看到桌上的東西更是麵色鐵青,
“我們還沒死呢,你擺這個是什麼意思?!”
宋時怡一怔,想起晉王成婚這天堂上擺的是兩座靈位,是夠損的。
“就算是聖上賜婚,你也不能這樣放肆,你眼裏還有沒有顧家了?!”
【誤了你兒子的良辰吉日,還在這倒打一耙】
顧臨淵不動聲色的看了身旁人一眼。
“父親母親怕是忘了你們親自趕我出侯府的事了。”
話一出口,周圍的空氣更是壓抑的有些可怕,顧家主母麵露苦澀,勸道,“好了,侯爺,先讓他們拜堂吧。”
“吉時已過,二位請回吧。”
顧臨淵全然不顧兩人的顏麵,逐客令一下就帶著宋時怡離開,隻留下一片罵聲。
“當真是反了天了!逆子!!”
......
“今日讓王妃見笑了,早些休息。”顧臨淵收了剛才與人對峙的氣勢,抬眸示意雲枝。
【沒事,咱倆現在是一條船上的螞蚱】
“日後還有更多糟心事等著呢。”
【......那我可真是謝謝你了】
宋時怡一會兒一個語氣,隔著蓋頭顧臨淵好似能想象她豐富的表情。
不禁抬了抬嘴角。
玄青在一旁驚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他家王爺已經多少年沒有笑過了。
看著走遠的二人:“王爺您不進去嗎?”
顧臨淵輕睨,玄青當即跪了下去,
“屬下多嘴。”
輪椅滾動的聲音漸行漸遠,隻留下了皎白的月色。
清晨窗外的鳥已經叫了三回,宋時怡才懶懶的醒過來,這是她上班以來睡的最安穩的一覺。
不禁心情大好,隨意舒展著雙臂,一截白若羊脂的玉臂露出,宋時怡嘴角噙著笑,放鬆了身體,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
“王妃昨夜休息的可好?”顧臨淵從來沒見過有人能這麼睡覺的,當真是市井門戶出來的人。
宋時怡猛的睜開眼,偏頭一看,嚇的立馬從床上爬了起來,衣襟被她這麼一扯,露出了一片香肩。
書裏原主成婚後就跟晉王見過兩麵,這劇情的變化有點大了。
顧臨淵不閃不避的盯著那抹粉白,後者跟著他的視線低頭一看,立馬慌不擇亂的理了起來。
【流氓】
男人輕抬眉,默默應下了那個詞。
他今日來這兒就是想再次確認昨晚是否真是幻聽。
果然,這女子雖有啞疾,自己卻能聽她所想,真是奇事。
“我與顧家不來往多年,你不必與他們留情麵。”
顧臨淵的語氣沁著一股涼意。
“雖是分府別住,但保不齊那邊會找麻煩,你大可不必理會。”
“你既已嫁與我,我一定護你周全。”
宋時怡坐在床邊聽他講,先還主動點點頭,到聽到最後一句話時,臉色變了變。
【你能護我幾時,咱倆都是炮灰,還是給別人做嫁衣的炮灰】
顧臨淵眼神微動,對旁邊站著的雲枝道,“替你家小姐梳妝吧。”
宋時怡見人一走,立馬又躺了回去,一臉生無可戀樣。
用完早膳,宋時怡帶著雲枝在池子旁喂魚,一人一仆為偌大的園子添了別樣的風采。
不上班就是爽,宋時怡精力滿滿的逗著池子裏的魚。
一個丫鬟急匆匆的朝她們走了過來,
“王妃,夫人有請。”
書裏原主第二天一大早去敬茶,結果在外麵站了一晌午都沒見到人,還中了暑。
她這次幹脆就不去了,結果人倒是找上她了。
宋時怡想了想,轉身把手裏的東西放到雲枝手上,還是要去一趟。
顧府的堂屋裏,她一進門剛還其樂融融的場麵立馬就暗淡了下去。
候夫人拉著宋詩綿的手一鬆,臉上的笑意盡收。
宋詩綿端莊得體的給她行了一個禮,隨即坐到了一旁等著看戲。
宋時怡拿起茶恭恭敬敬的遞給正堂上的人,卻沒人接。
“什麼時辰了,給婆婆敬茶還要人請!”侯夫人麵色不善的開口。
“敬茶連句話都沒有,當真是沒規矩!”
握著茶杯的手緊了緊,宋詩綿這時站了起來,善解人意道,
“婆婆莫怪,姐姐不久才被接回來,很多事情她不懂,又患有啞症難免被家人溺愛了些。”
候夫人聽後似才想起這事,頗有些嫌棄的把茶拿了過來,卻並不買賬,冷哼一聲,“啞疾?學規矩又不需要張嘴。”
宋時怡冷著臉。
雲枝立馬跪在地上開口,“夫人恕罪,是晉王說不用”
“哪裏來的不懂規矩的野丫頭?!”候夫人厲聲打斷她的話,給身旁的嬤嬤使了個眼色。
“啪!”一聲脆響。
宋時怡瞳孔一縮,敢打她的人!
上前立馬抓住還要繼續動手的人,反手就是一巴掌。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