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謊!”郡主瞪大雙眼,剛對她有一點改觀,這麼快就被打回原形了。
“沒想到你如此善妒,這樣毀人清譽的話也說的出口!”郡主眉頭緊皺,厲聲道,“分明是你貪玩落水,詩綿好心搭救才保你性命,你居然恩將仇報!”
這樣的人怎配得上晉王妃的稱號。
善妒?應該比嫉妒更狠吧,一想到原主被宋詩綿毒啞的原因她就晦氣。
日後一定讓宋詩綿也嘗嘗不能說話的滋味。
郡主冷哼一聲:“怎麼不說......不反駁了?”
宋時怡看了她一眼,寫的字都有些潦草。
【郡主您查一下就知道了】
隨即飛快收起小冊子,大有一副不再繼續交流的樣子。
“......”她還生起氣了?郡主有些慍怒,但瞧這人的臉色又不像是說謊的樣子。
一時間都沒有人再開口,場麵一度有些尷尬。
天色漸晚,遊船上的人在另一處上了岸,往郡主安排好的地方去了,宋時怡也站起身行了個禮轉身就走。
“沒規矩的野丫頭!”郡主看了一眼我行我素的人,轉回頭,忽而又轉了回去,,眼睛瞪著去而複返還有些氣勢洶洶的人。
“你想幹......哎喲!”
“郡主!”
隻聽得哢嚓一聲,宋時怡一氣嗬成,做完轉身就跑。
“郡主,您沒事兒吧?”吳嬤嬤有些焦急的就要喊人,“來人啊......”
郡主很快製止了她,活動了一下右手手臂,居然能動了。
“郡主,您手好了?!”吳嬤嬤驚訝之餘又有些狐疑,“也沒聽說王妃會醫術啊?”
郡主若有所思的盯著那人離開的方向。
主仆二人喘著粗氣停了下來,雲枝還不停的往後張望,“快走啊!小姐,待會兒要追上來了!”
她頗有些無奈,自家小姐未免也太大膽了一些。
宋時怡示意她放寬心,這會兒都沒人來那就不會有人追了。
她剛到時就發現了郡主的手有點問題,在援手與袖手之間,選擇了後手。
許是剛才吃的太飽,又跑得太快,這會兒肚子在抗議了,宋時怡坐在湖邊的假石凳上,緊抿嘴唇,緩緩再回去吧。
“小姐,你沒事吧?”雲枝見王妃臉色蒼白又極為痛苦的樣子,著急道,“我去找人!”
宋時怡趕緊拉住她,看了看周圍已經昏暗的環境,可別,你要一走,指定有事。
這麼多年小說她可不是白看的。
她忍痛站了起來,慢慢被雲枝攙扶著往回走;等她們走遠,果不其然,假山裏冒出個黑影,正死死的盯著她們。
“王妃還沒回來嗎?”男人放下手裏的筆,把剛抄好的經書遞給玄青。
燭火的光亮在下一瞬變得耀眼無比,照亮了他的麵容,“回了,隻是樣子看上去不太對勁。”
顧臨淵眼眸微頓,輪椅轉動著移動方向。
宋時怡半躺在榻上,好不容易緩過勁兒來,正欲起身,就跟晉王對上了視線。
神色僵硬了一瞬,一屁股又坐了回去,沒好氣的聲音在男人耳邊響起。
【怎麼每次都悄無聲息的】
顧臨淵見她摁著肚子臉色有些慘白,不動聲色的挪動了幾分,“你怎麼了?”
宋時怡雙手比劃著沒多大事兒。
【吃飽了撐的,外加被你嚇的】
“......”顧臨淵一挑眉,沉默了一會兒問,“你回來時可曾遇到什麼事兒?”
宋時怡搖了搖頭。
“那可曾遇到什麼人?”
她還是搖搖頭。
【你有話就直說】
顧臨淵緊了緊扶手,回想暗衛說的話,兩撥人,卻一個都沒出手,“這幾日你若出門要當心些,以防有人對你不測。”
宋時怡最大的優點之一,聽勸!她重重的點了點頭。
顧臨淵話鋒一轉:“我竟不知王妃還會岐黃之術。”
宋時怡眯了眯眼,一副兩人都心知肚明的樣子,她伸出小拇指表示就會一點點。
【少來,你不早知道了】
不過這消息傳的也太快了,她才剛回來沒多久。
“你不必顧忌我去討好他們,也最好別做多餘的事。”顧臨淵的話聽不出任何情緒。
宋時怡聽後笑著看他。
【還真不是因為你,我那純是職業病】
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顧臨淵微皺眉,沒再多說什麼就離開了。
第二日,侯府那邊送來了許多東西,說是給王妃的。
宋時怡一時看花了眼,這要是都帶回現代,她得發大財,當然被請去“喝茶”也是很有可能的。
顧臨淵正被她腦子裏的想法攪的雲裏霧裏的,看那一副財迷的樣子,不禁懷疑這丫頭是不知道她現在的身家嗎?
宋時怡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晉王麵前,舉起小冊子:你看,這也不多餘吧。
顧臨淵:“那你就好好收著吧。”
她笑的開心,轉頭就讓雲枝趕緊收好,李嬤嬤在一旁盯著難掩嫌棄之色。
顧臨淵不動聲色的看了她一眼,李嬤嬤渾身一抖,立馬低下頭去。
宋時怡拿出一把天藍色琥珀扇子,正把玩著,忽然發現顧臨淵嘴唇發青,一副極力克製痛苦的樣子,額頭也滲出了細汗。
她立馬走了過去,但比她先到的是玄青,他二話不說推著晉王就離開了眾人的視線。
宋時怡把扇子丟給雲枝也跟了出去,等她到時,玄青已經站在了門外,她像往常一樣要推門,但這次被玄青給攔住了。
玄青麵露難色:“王妃,恕玄青無禮,您不能進去。”
宋時怡怔愣著看他,比劃了好幾下,但玄青並沒有看懂,他繼續說。
“王妃放心,太醫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話音剛落太醫就到了,宋時怡沒多想趕緊讓他先進去。
等人進去後,宋時怡就跟玄青一起等在外麵,手在小冊子上飛快的寫著什麼,翻了一頁又一頁,給旁邊的玄青看得有些心虛。
宋時怡舉著小冊子,略帶凶相的問:【為什麼不讓我進去?】
玄青思量著答:“王爺不許。”
宋時怡神色一頓,卻沒再問,就這麼站在那兒不動了。
玄青鬆了口氣,目光瞥到王妃的小冊子,也沒再說話。
不一會兒太醫就出來了,宋時怡立馬舉著手裏的冊子問他怎麼樣了。
太醫看後恭敬的答:“回王妃的話,晉王已經沒事兒了。”
她繼續問:【他生的什麼病】
太醫再看完這句話時眼神有些閃躲:“王爺隻是染了些風寒而已,好好靜養就行。”
宋時怡聽後一頓,停下翻頁的手,抬眸盯著太醫,風?寒?
他這是在侮辱誰的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