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宴下意識的掐了煙,怕煙味熏到盛棠。
不過他很快意識到這裏是陽台。
看著手中剩了一半的香煙,他自嘲般的笑笑。
“你見哪個女人稱自己的老公為時總?”
盛棠冷著臉,“那你想聽什麼?”
“叫老公。”
“我呸!”
盛棠被這個稱呼惡心到了。
“我永遠不會這麼叫你,你別做夢了!”
意料之中的回答,時宴也不生氣。
“去洗澡睡覺。”
盛棠知道,他今晚是不會放自己走了。
“我的換洗衣物都沒拿,怎麼洗?”
“去我衣帽間挑一件。”
“我才不穿你的衣服!”
時宴所有的東西,盛棠碰都不想碰,怕臟了自己的手。
“隨便你。”
時宴站在盛棠麵前,突然脫下了浴袍。
男人的身體就這樣猝不及防的暴露在盛棠麵前,她一時沒反應過來,甚至忘了移開視線,將時宴完美無瑕的身材看了個遍。
等她反應的時候,臉瞬間紅到了耳根,急忙背過身去,氣急敗壞的罵道,
“你是暴露狂嗎?在外麵也隨便脫衣服嗎?變態!”
時宴語氣譏誚,“裝什麼?剛才不是看的挺來勁麼?”
他慢條斯理的穿上睡衣,半躺進了被窩裏,拿起平板開始辦公,不去管盛棠了。
盛棠杵在那裏,經過一番思想鬥爭後,去了衣帽間。
裏麵都是時宴的衣服,放眼望去都是黑白灰的色調,老氣橫秋的。
她挑了一件白色的T恤,看起來應該是新的。
又挑了一條淺灰色的睡褲,這才去了浴室。
磨磨蹭蹭的洗完澡,她穿上不合身的衣服,將袖口和褲腿挽起來。
鏡子裏的自己看起來有點可笑,這身衣服好像偷的一樣。
從浴室出去的時候,時宴已經躺下睡了,不過給她留了一盞燈。
盛棠走到床邊時停下,居高臨下的看著時宴。
那張俊臉明明很養眼,盛棠卻咬緊了後槽牙。
狗東西,居然把自己軟禁在這個房間,他就這麼喜歡玩這種遊戲嗎?
盛棠越想越生氣,滋生出了報複的心理。
她瞄到床頭櫃上的煙灰缸,輕手輕腳的走過去,拿起來,慢慢朝床上的男人靠近。
不能打死他,給他腦袋上砸出一個大包也行。
煙灰缸還沒落下,盛棠的心裏已經開始爽了。
她高高的舉起來,然後朝時宴的腦袋砸了過去——
然而煙灰缸還沒等砸到時宴,盛棠的手腕卻被一把抓住。
男人隨即睜開眼睛,眸子裏的寒光讓盛棠的心不禁哆嗦了一下。
緊接著,時宴稍一用力,盛棠便被他拉扯到了床上,靠近他的懷裏。
“想謀殺親夫?看起來經驗不太足。”
二人離的很近,能清楚的聽見對方的呼吸。
做壞事被抓包,盛棠的氣息都是亂的,使盡了吃奶的勁想要掙脫他的懷抱。
“你放開我!”
時宴的聲音有些受傷,“你真想殺了我?”
他如此深愛著盛棠,恨不得把自己的全部給她,換來的竟是她要殺了自己?
盛棠掙紮的累了,還是沒能逃出男人的懷抱,幹脆擺爛。
“我還不至於為了殺你搭上自己的一生,我隻是想給你個教訓。”
時宴的聲音輕鬆了些,“算你識相,睡覺。”
“我睡沙發。”
盛棠想要起身,但是時宴有力的手臂摟著她的腰身,不讓她走。
“我不碰你。”
“你最好說到做到。”
隻要他不強迫自己,盛棠也不想折騰了,不然這一晚都別睡了。
她蠕動到床的另一邊,側著身,盡可能的離時宴遠一些,也沒有蓋被子。
他們中間,距離遠的還能睡下倆人。
時宴看著她倔強而冷漠的背影,心裏涼了一片。
他愛了盛棠這麼多年,怎麼就捂不熱她的心呢?
難道她的心真是石頭做的?
輕輕歎了口氣,時宴慢慢靠近她,為她蓋上被子。
可被子剛挨上盛棠的身子,就被她掀開了。
時宴也不再自討無趣,躺回去了。
關掉台燈後,臥室裏陷入一片黑暗中。
時宴睡不著,睜著眼睛對著黑暗發呆。
他知道,自己這個樣子會讓盛棠更加厭惡,可是一個月之後,就連這樣的機會都沒有了。
盛棠也睡不著,同樣睜著眼睛。
一個月的時間可真難熬。
想到她還要跟這個男人糾纏一個月,想死的心都有。
大概到了後半夜,盛棠才勉強睡著。
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她仍舊保持著昨晚的睡姿,就這樣躺了一夜。
起來之後,她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身子,回頭看了一眼身後,時宴已經起來了,人不在房間裏。
房門虛掩著,她回到客房,洗漱完,換了一身衣服,又化了個淡妝,這才下樓。
剛走下樓梯,她看見時宴回來了,穿著一身白色的運動裝,看樣子是剛運動完回來,額頭上還掛著汗珠。
走到盛棠身邊的時候,他停下腳步,“幹什麼去?”
“去我爸媽家。”
“等我。”
時宴吩咐傭人先帶盛棠去餐廳吃早餐。
他很注重養生,不吃早餐在他看來是了不得的事。
有求於時宴,盛棠隻好聽他的安排,乖乖的去了餐廳。
吃過早餐後,她跟時宴一同去了盛家別墅,接上盛懷遠夫婦,到達醫院。
胡傑團隊幾乎是同時來的,一同給盛懷遠會診。
聽說胡博士來了,一群醫生和護士過來圍觀,這是難得的機會,要不是借時宴的光,他們哪裏能接觸到這種頂尖的團隊?
會診的過程中,胡傑神色凝重,看樣子,盛懷遠的情況不太樂觀。
盛懷遠心下一沉,故意支走了付明華和盛棠。
“胡博士,我是不是時日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