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傑笑笑,“那倒不至於,隻是情況有些棘手,我們需要商量出來一個治療方案,可能要做個手術,你做好心理準備。”
“又要做手術......”盛懷遠的心涼了半截。
每次手術,他都感覺自己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胡博士,我想谘詢一下費用的問題,做這個手術,需要不少錢吧?”
對方畢竟是鼎鼎大名的團隊,有錢人都未必請得去,費用肯定不低。
胡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看向了時宴。
他是時宴請來的,不敢亂說話。
盛懷遠卻看明白了他的意思,從床上坐起來。
“胡博士,我不想治了。”
胡傑驚訝的看著他,“嗯?為什麼?”
盛懷遠故作輕鬆的笑笑,“我年紀大了,不想冒險,現在的身體也能維持,不治了,謝謝胡博士。”
時宴將交疊的長腿放下,身體前傾,“爸,費用的事您不用擔心,您要做的,就是配合胡博士,把身體調養好,棠棠需要您,她不能沒有父親。”
時宴的話,讓盛懷遠頗為動容。
他心裏清楚,如果不是時宴深愛著盛棠,又怎麼會如此在意他的身體?更不會動用關係請來胡博士。
他更清楚,盛棠對時宴的態度一直冷冰冰的,他們的婚姻,一直是時宴在維係。
他歎了口氣,“棠棠任性,難為你了。”
“爸,您別這麼說,我確實對不起她,您別想太多,身體要緊。”
盛懷遠決定接受治療,時宴為他安排妥當,住進了醫院的套間。
又為他安排了兩個護工,減輕家屬的負擔。
胡傑團隊商議後,決定於三天後為盛懷遠做手術。
盛棠買了些日用品送過來,“爸,這兩天我不忙,留下來陪你吧,一會我跟領導請幾天假。”
“不用,時宴不是給我安排了兩個護工嗎?就不用家屬陪著了,你好好上班。”
“護工是護工,又不能代替家屬,不陪著我不放心。”
盛棠一方麵確實想陪父親,另一方麵,她想離時宴遠點。
等熬過了這個月,她就勝利了!
椅子上坐著的時宴臉色瞬間沉下來,他起身,拉著盛棠的手臂帶她出了病房。
“你放開我!”
盛棠一臉厭惡的瞪著他,用力想要甩開他的手,卻是徒勞。
時宴的眸子比她還要冷厲,越發攥緊了手。
“你到底是陪床,還是找機會跟時序約會?”
盛棠的手臂快要被他捏斷了,不免惱羞成怒,“時宴,別以為你給我爸找醫生,就可以隨意對我,也別指望我感謝你!”
時宴冷笑,“我會指望一個冷血的人說出感謝的話?既然你想留在醫院盡孝,我也不攔著,但我會用我的方式保護你。”
盛棠有種不祥的預感,“什麼方式?”
時宴隻是挑了下唇,沒有說話,鬆開了盛棠,朝電梯走去。
然而盛棠卻並沒有因為他的離開而放鬆,反而心裏不踏實,不知道這個變態要用什麼方式對付她。
她正想著這事的時候,從電梯裏走出兩個黑衣人,在她麵前停下,鞠躬,
“時太太,時總派我們來保護您的安全。”
盛棠翻了個白眼,“現在是法治社會,請問我需要你們的保護嗎?你們到底是來保護我的,還是監視我的?”
兩個黑衣人不說話了,隻是直愣愣的杵在那。
不管盛棠問什麼,他們都不回答。
“神經病!”
盛棠惡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隨即進了病房。
黑衣人沒有跟進去,而是站在門外把守。
不多時,時序來了,手裏拎著水果進來,放在桌子上。
“老師,檢查的怎麼樣?”
“需要做個手術,棠棠,你快去拿個椅子來。”
“好。”
盛棠陰鬱了一早晨的心情,在看見時序的一瞬間終於雲開霧散。
她去給時序搬了把椅子,滿麵笑容的看著他,“快坐。”
“謝謝。”
就在這時,兩個黑衣人進來,其中的一個拿出手機彙報盛棠的一舉一動。
“時太太給時序搬了一把椅子。”
“時太太笑的很開心。”
盛棠:?
“你在跟時宴彙報我的情況?”
黑衣人還是不回答她的問題,隻是恭敬的欠身。
“好,好。”
盛棠深吸一口氣,指著二人,“有種你們就一直跟著我!”
黑衣人保持著欠身的姿勢,一動不動......
盛懷遠一臉迷茫,覺得自己可能歲數大了,理解不了年輕人表達愛的方式。
“時序啊,我最近身體不太好,醫生說不讓我太累,但是我手頭有些工作不能放下,正好你回來了,就交給你來做吧。”
時序受寵若驚,盛懷遠學生很多,卻願意把這麼重要的工作交給他來做,這說明他已經取得了老師的信任。
“老師,這不太妥吧?我擔心自己能力不夠,讓您失望。”
“不會的,我看人很準,相信你的能力。”
就連盛棠也忍不住誇讚,“你是我爸最滿意的學生,你要是能力不夠,那別人更不夠了,放手去做,我們都相信你。”
時序眯起眼睛笑,看向盛棠時滿眼寵溺。
“好,那我試試。”
門口的黑衣人又開始彙報了。
“時太太誇獎時序。”
“時太太跟時序對視的時候很曖昧。”
黑衣人的聲音破壞了氣氛,盛棠再次深吸氣,這一次,她忍不了了,起身離開,開車直奔時宴的公司。
她非要找狗男人算賬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