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方才那檔子事,徐恙長了記性,決定下次一定要問清楚不懂的事情,以至於避免尷尬!
她洗澡洗的飛快,本身是個墨跡的性子,硬生生地加快了十分鐘。
等到出門時看到沈鬆宴正在抽煙,灰白煙氣籠著他如玉的膚色。
他的腿很長,支起的二郎腿有著張弛有力的肌肉,兩臂展開愜意眯眼...
蔣芸見小姑娘洗完出來,急忙奪走自家兒子的煙蒂掐滅在煙灰缸。
“注意點吧!抽抽抽,信不信我抽了你!!”
沈鬆宴抽了半截被打斷,沒脾氣地瞥向徐恙,客套地看了眼。
他說:“我平常這個點早就光身子了,我還不夠注意?”
徐恙:“......”
蔣芸氣憤地捏住兒子的耳朵,她兒子全身上下哪都硬,唯獨耳朵最軟最好拿捏,“你還敢狡辯!”
沈鬆宴被拽地歪了下頭,鐵鐵的硬漢毫無招架之力。
徐恙看到這幕抿唇憋笑地肩膀都抖動了三番,酒窩不經意露了出來。
男人捕捉到她的表情,卻也沒管她,唯獨眸色凜了下去。
“芸姨我先走了,今天晚上叨擾你們了,我下次再拜訪。”
蔣芸還想挽留,可沈鬆宴插.進話,聲線潤如春雨,“嗯,早點休息。”
蔣芸:“......”
徐恙提步匆匆離開,剛來到門口便聽到芸姨數落沈鬆宴的聲音。
秉著好奇,她把耳朵貼在牆麵偷聽了一會兒。
“沈鬆宴!你看看你,馬上就要大學畢業了,我都沒見過你牽過女孩子的手!”
“要我說呀,與其你跟你那幫哥們待在一起烏煙瘴氣,還不如跟恙恙平時多接觸接觸,人小姑娘多好了。”
“你舅讓你去當軍訓教官的事情怎麼樣了?你考慮清楚沒?催我好幾天了…”
蔣芸一連串地輸出,沈鬆宴基本上插不上話,唯獨後半句給了他功夫說話。
他手肘隨意地撐在膝蓋上,用力捏著太陽穴的位置,“我答應了。”
蔣芸才滿意了一秒,又開始喋喋不休地說話:“隔壁是個姑娘,人姑娘一個人來京城上學,你給我照顧好點!別天天吊兒郎當不穿上衣,可顯得你有那幾塊腹肌了......”
男人腹腔微微起伏,隆起的塊狀溝壑不滿地張揚。
“知道了。”
他無奈,但也懂了自家母親的小心思。
蔣芸女士哪是把徐恙當閨蜜的女兒照顧,分明在當準兒媳在養。
上次老王家的女兒被蔣女士約出來吃飯,美名其曰是吃飯,實際上玩的是鴻門宴。
當時他就看了出來,冷說歹說把人小姑娘嚇走了,現在又故技重施。
說他心腸冷的確是冷,不冷也不會單身到如今。
後邊蔣女士說的話,他左耳朵聽右耳朵冒,隻是敷衍兩句了事。
“恙恙膽子小,你別故意嚇她!”蔣芸也說累了,喝了口水潤嗓地補充。
沈鬆宴眯了眯眼,重新給自己點上了根萬寶路抽上,指尖飄出的淡淡煙霧。
他看那丫頭,膽大而不自知。
......
距離準一大新生報到還有兩天,徐恙騎共享單車來超市買了些生活必需品,付錢時便碰到買水的沈鬆宴,距離小區最近的便是這家超市,偶遇到也不奇怪。
他一如既往穿著黑色背心,下身換了條闊腿牛仔褲,單手插兜,看著懶懶散散,沒個正形。
徐恙打了聲招呼,昨晚偷聽的對話曆曆在耳,忽地就有點心虛了。
“哥,維修熱水的錢是多少?”她說,“我轉給你。”
沈鬆宴聞言擰了擰眉,嘴裏發出疑問:“錢串子成精附你身了?”
錢來錢去的,聽得就鬧心。
徐恙噎住,“你…不缺錢?”
男人眼瞼下垂,有些好笑地勾了勾唇,“我為什麼缺錢?”
“我看你在打兼職,以為你零花錢不夠…”徐恙吞吞吐吐解釋。
沈鬆宴彎下腰,盡可能地同小姑娘平視,黑眸盡顯散漫隨性。
單是隨性地站在那裏,也給人種欲被猛虎吞噬獵食的錯覺。
徐恙的心臟微不可察跳動了兩下,那忽閃忽閃的睫毛顫得極快。
聽言——
“大排檔是我家開的。”
“我去兼職幫忙。”
原來如此......
但在徐恙記憶裏,沈父是精明的商人,而沈母是知名大學教授。
誰能聯想到兩人會合夥開一間大排檔,還是擁有沈鬆宴這種顏值扛把子的大排檔。
徐恙沒再提這個話題,兩人走出超市,溫度高的可以烤人了。
沈鬆宴單手回複手機信息,半響過後睨向女孩,“你待會有事嗎?”
徐恙不明所以搖頭,“沒有。”
“那就一起回家。”
男人撂下話,他粗糲的指腹忽然輕輕握住她的手。
他這麼一握,徐恙瞬間心亂如麻,登時連耳朵都紅了。
她拒絕的話卡在嗓子眼裏。
手掌的薄繭無意蹭到她的手背微微發燙,不知道還以為她發燒了呢。
“磨磨蹭蹭的,走了。”
女孩後知後覺,沈鬆宴並非有意牽她,而是嫌她太慢,隻是一瞬便鬆開了手,曇花一現。
徐恙你到底在期待什麼…
超市距離小區大概幾公裏,沈鬆宴為了省事,索性選擇開車出門,徐恙也體會到了坐他副駕駛的感覺。
男人發動車子,語氣很淡地說著:“安全帶。”
徐恙不輕不重地哦了一聲,拉扯過肩膀上方的安全帶扣好。
她也不是冷場性格的女生,沒話題硬是找了些話題:“哥,今年大幾?”
沈鬆宴淡聲說:“大四。”
“什麼專業的?”
“體育。”
“黑皮體育生?!”
沈鬆宴打轉方向盤,光線透過車窗投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
他偏過頭,盯著自己皮膚看了幾秒,而後不置可否地嗤笑了聲。
“我哪裏黑皮了?”
徐恙以美術生的眼光觀察了下男人的肌膚,冷意中透著白晃晃的細膩感,五官端正,畫筆很易描繪。
她半彎著唇,“黑不黑皮暫且不說,但我知道美術生都喜歡哥身上的一點…”
沈鬆宴習慣性地問了下句,“哪?”
徐恙托著下巴,兩道彎眉下一雙圓潤杏眼緊盯著他胳膊凸.起的二頭肌...
“你的肉身。”
將近有半個小時男人沒說話,顯然是被小姑娘的話說噎到了。
須臾,他喉嚨溢出難抑的氣笑聲,算是給了女孩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