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恭喜您,您已經懷孕兩個月了。”醫生手上拿著一張薄薄的單子,抬起頭麵帶笑容向於若雲道喜。
於若雲怔坐在椅子上,一時忘記了反應。這段時間,她一直覺得不舒服,還時不時有嘔吐的現象,她原先以為自己是腸胃不舒服,可一段時間過去,並沒有任何的好轉,她決定來做個檢查,檢查結果沒什麼問題,醫生建議她來產科門診看看,她懷著忐忑的心來做這個檢查,卻不想,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於若雲也不知道是憂還是喜。憂的是,她不知道她該怎麼辦,他?知道了這個孩子的存在會怎麼樣;喜的是,他們之間孕育著一個小生命,是屬於他們兩個人的,這個孩子會帶來驚喜嗎?思及此,於若雲麵容漸漸變得柔和。
“小姐…小姐…你沒事吧?”醫生的細語問候將她的思緒拉回來。
看於若雲飄忽不定的神情,醫生忍不住出言提醒:“小姐,您現在有孕在身,情緒不宜有太大的起伏......”
“我......真的懷孕了?”於若雲不可置信,再次詢問醫生。
醫生點頭。
於若雲問了很多胎兒的事,醫生細細跟於若雲交代了懷孕期間要注意的事。
“謝謝,謝謝醫生。”於若雲按耐不住心裏的欣喜,突然想到醫生的話,自己不宜太激動。白皙的手輕輕撫上沒有任何凸起的小腹上,這裏孕育著一個小生命,再過七個月,他就會來到這個世界。想到軟軟糯糯的那一團,她滿心滿眼都散發母愛的光輝,充滿期待著等待孩子來到這個世界跟爸爸媽媽見麵的那一天,那將會是多麼美好的時刻。
這是他們的孩子,不知道他聽了以後會不會和她一樣高興呢,一定會的,於若雲安慰自己。
從醫院回到別墅裏,她的手裏一直緊緊攥著那份懷孕報告,嘴角噙著的笑容一直都在,滿懷希翼的等待司徒勳來看她。
這棟別墅,他讓她安心住著,除了她以外沒有別人住,鐘點工會準時過來做飯收拾,於若雲自己並不想麻煩別人太多,她自己會做飯,所以大多數時候都是自己下廚,司徒勳偶爾會來。
她忙活了一下午,做了滿滿一桌子的菜,看著桌子上靜立著兩個碗,她牽動嘴角,笑了,笑得很開心,如夢如幻。她現在感覺自己和他像一對夫妻,妻子在家做好了飯菜等到丈夫回家,這種感覺,好溫馨。不過很快她唇角的笑容變得苦澀無奈,那個身份永遠不會屬於她,永遠不會,還好現在站在他身邊的人是她,隻要能夠在他的身邊,她不在乎。
牆上的鐘指針移動了一圈又一圈,“已經一點了,他還沒有來,他明明說過,他今天會來的。”於若雲自言自語道,心隨著指針的轉動一點點的下沉,嘴角揚起的笑容也漸漸凝固。
目光掃過滿桌的食物,顏色很好看,放了幾個小時,香氣溢散的差不多了,這些都是他愛吃的。於若雲歎了口氣,無奈默默地把桌上的菜收拾好。折騰好久,自己也累了,正要回房間睡覺時,門口傳來響聲,“來了,太好了。”於若雲臉上恢複如花般的笑容,興奮的小跑到門口,打開門,當看清門口的人時,臉上的笑容就那樣僵住了。
入目的是一個妖媚的女人,看她的打扮,應該很鐘愛紅色,齊肩的紅卷發,熱烈的紅色抹胸短裙,腳上踩著約十二厘米的紅色高跟鞋,就連脖子手腕上掛著的耳朵上戴著的都是一整套紅色的飾品,將她整個人襯托的更加的嫵媚迷人。
無疑,這樣的一個女人很能吸引人的眼球,可她卻沒有心情欣賞她的美麗,滿心滿眼都是她扶著的男人。
司徒勳的手搭在她纖細的腰肢上,女人指甲紅的要滴出血的手親密的圈過司徒勳的脖子,以一種曖昧的姿勢扶住司徒勳,司徒勳的重量幾乎都壓在了女人的身上。
下意識的,她伸出手想要去扶他,細白的小手還沒有碰到他的衣服,就被另一隻手擋住了。
司徒勳有些醉態,看到她,眉頭不悅的皺起。
這種神情,她並不陌生,這一年多的時間裏,她從他的臉上看到最多的就是這種神情。
“你來了。”她尷尬的收回手,輕柔的說,再次觸及兩人之間的親密,於若雲心尖又在隱隱作痛,眼神一暗,低下頭,長長的睫毛遮住眼睛,投下一片陰影,讓人看不出她的情緒。
司徒勳淡淡瞟她一眼,連一個字都不吝嗇賞給她,摟著金發女人上樓。金發女人很知趣的沒有說話,在和於若雲擦肩而過的時候,嘴角勾起的笑容諷刺又猖狂,用一種勝利者的姿態,高傲的睥睨著她,眼神裏盡是掩飾不住的得意。
於若雲的心像被人無情的一點點撕開,血淋淋,很痛很痛。在他的麵前,她總是這麼的卑微。她知道他不愛她,他和她在一起也不是因為愛,隻是想找個聽話的女人在自己身邊罷了。而她,願意聽話的待在他的身邊,隻為了最初的那一份悸動。
他是那麼的完美,上天很眷顧他,精致的五官,明亮的眼睛,比天上的星辰還耀眼,有時又如一汪潭水,深邃,不見底。
於若雲一直以為一見鐘情這種事兒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可一年前第一次見到他,她就無法自拔的愛上他。
他是一顆讓人既感到害怕又向往的行星,過於接近他的結果可能會粉身碎骨,她還是忍不住想要去接近他,義無反無顧地撲向他。
她是a大的高材生,享受學校所有的最高榮譽,十九歲畢業。她既可以考研,向更高一層深造,也可以擁有一份人人羨慕的好工作,過上令人豔羨的好生活。可她卻為了能夠待在他身邊,甘願放棄自己的大好前程,做一個見不得光的地下女友。
紙終究包不住火,知道她竟下賤到去當一個地下女友時,以前的同學瞧不起她,公司的同事鄙視她,所有人都離開她,再沒有一個人聯係過她,偶爾遇到了,也少不了她們的冷嘲熱諷。她習慣了,也就不在乎了,她在乎的隻有他一人。
於若雲哀傷的目光轉向樓梯口,他和金發女人消失在樓梯口,不用想,都知道接下來的事,看來,今晚自己還是去睡客房吧。
司徒勳的這棟別墅很大,樓下有幾間客房,樓上也有,可她不想上樓。
她就靜靜的躺在床上,忍著心裏的酸澀感,無聲的流淚,眼淚浸濕了枕頭,她緊緊攥著那份懷孕報告,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昏昏沉沉的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