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裏,滿地的衣服,淩亂地交,纏在一邊,無聲說著床上的兩個人先前有多麼的激烈。翻雲覆雨之後,兩人都大汗淋漓,臉上的潮紅還未全部褪去,林婷兒慵懶的躺在司徒勳懷裏,臉貼在他精壯的胸膛,手不安分地附上他的胸膛,指尖緩慢的畫著圈圈,指腹劃過之處泛起一陣酥癢。
司徒勳冷笑,眼裏哪還有半點情欲。他突然抓住女人不安分的手。
林婷兒一愣,忽而婉轉一笑:“勳,你真討厭。”那足以把人骨頭媚酥的聲音傳到司徒勳的耳朵裏,沒有驚起任何波瀾,他不為所動。
把她的手甩在一旁,掀開被子下床,把睡衣隨意披在身上。林婷兒不明所以,很快就把自己的情緒隱藏,從床上坐起來,被子滑至腰間,上麵還有斑斑點點曖昧的痕跡,她也不管,雙手環過司徒勳的腰。
司徒勳銳利的眼睛眯起,可林婷兒的這個角度是看不到的。他毫不猶豫的把林婷兒的手扯下來,眉梢上揚,笑意未達眼底,聲音低沉道:“你走吧。”
林婷兒渾身一震,心底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是第一次事後他對她說的話,她深知他的習慣,每次都會乖乖的主動離開。
可是今天,在看到那個女人,那個長著一張精致的連女人都會嫉妒的臉蛋時,她心裏的嫉妒在瘋狂的滋生,沒想到,沒想到司徒勳還藏了這麼一個絕色。林婷兒不甘心,手繼續纏上他,聲音還是那麼柔媚,帶著顯而易見的委屈道:“勳,人家不走嘛,人家要在這兒陪著你,今晚你就讓我留下來好不好,讓我留下來陪你,就一次,就這一次,好不好?”
“不要讓我重複第二遍。”司徒勳聲音冷得像冰山,不帶一絲感情。
林婷兒還想使出她纏人的勁兒,司徒勳冷漠如斯的聲音又再一次傳來,徹底打碎了她的想法:“如果你不想離開的話,我可以讓人把你“請”出去。他著重咬住“請”這個字。
林婷兒心頭生出害怕的感覺,身子抑製不住的顫抖。別看自己和他回來時隻有一個司機,可他在哪裏,那些人也會跟著他隱在暗處,如果自己真的被丟出去,那不就成了笑柄。還是見好就收,林婷兒磨磨蹭蹭的下床,再一次幽怨地看向不久才和自己“在一起”的男人,撿起落在地上的衣服穿好。
“等等。”司徒勳開口。
林婷兒眼睛一亮,忘記了他跟自己說的話,也忘記了心裏的害怕,她就說嘛,有哪個男人能逃過她的手掌心。可她似乎忘記了,他不是自己以前的那些男人,自然跟他們不一樣。
“勳,你是不是舍不得人家啊。”
司徒勳沒有理會,把你的東西帶走。
“勳,為什麼,是我做錯了什麼嗎,你說,你說我一定改。”林婷兒瞬間梨花帶雨,楚楚可憐,不管不顧他的冷漠神情,雙腿屈起跪在地上,抓著他的衣角。
司徒勳沒有耐心去理會一個哭哭啼啼的女人,拂開她的手,直接拿起桌上的手機。
黑色的手機跟他的主人一樣,籠罩著神秘的氣息,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危險信號。
林婷兒知道自己已經快觸到他的底線了,死皮賴臉下去,自己肯定不會有好下場,拿起自己的包,踩著纖細的高跟鞋走出門外,高跟鞋踩在柔軟的地毯上,聲音瞬間被吸走,就好像這裏至始至終都隻有他一個人站在床邊。
司徒勳推開門走進去,臥室裏沒有開燈,隻有床前一盞小台燈在亮著,昏暗的燈光柔和的拂過女人不施粉黛的臉。於若雲蜷縮在床上,雙手緊抱,據說這樣睡姿的人很沒有安全感。
湊近一看,他這才發現她臉上還有淚痕,明顯是哭過,心裏產生一種莫名的憐惜,不過,一想到她現在的身份,莫名的情愫很快又沒有了,被取而代之的是厭惡的神情。
“哼,不就為了錢嗎,裝這麼可憐幹什麼!”
司徒勳無意撇見於若雲攥在手中的紙,一時好奇,輕輕的抽出,拿起一看,饒是習慣了不將自己的喜怒哀樂表現出來的他,也吃了一驚:“什麼,她竟然懷孕了!”
司徒勳盯著手上的報告,仿佛要把手上的那張報告看穿出兩個洞,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感受。他將目光轉移到她平坦的小腹上,那裏孕育著一個孩子。
“你來了?”於若雲試探性的開口,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她睡得很淺,聽到動靜就醒了,睜開稀鬆的睡眼,看到司徒勳站在床邊,燈光撒在他的身上,迷離不真切,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可他的氣息是那麼的真實,身上淡淡的古龍香水味兒縈繞在她的鼻尖。這種熟悉的味道除了他還能有誰,她知道這不是夢,他真的站在自己的麵前。
“你懷孕了。”司徒勳不帶一絲感情的問,用的卻是肯定的語氣。
於若雲先是一驚,看到他手裏拿著報告,心裏升起一絲甜蜜,忽略了他冷漠的語氣,他和她有寶寶了,“嗯。”
“明天去打掉。”司徒勳平靜的說,仿佛說一句再平常不過的話,絲毫沒有意識到,他的一句話,就決定了一個未成形的生命的去留,以及一個女人做母親的資格。
於若雲驀然瞪大雙眼,從床上起來:“為......為什麼?”她今天才知道他們有孩子了,喜悅還沒有散去,就被他冷若冰霜的話凍得渾身僵硬,感覺自己的血液在倒流。
“沒有為什麼,這個孩子不能留,我會叫人給你安排手術。”
於若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醒來看見他站在床邊這是第一次,心裏剛升起的一絲絲甜蜜,瞬間被他的冷漠絕情擊打得支離破碎。
“沒有為什麼,哈哈~這不僅是我的孩子,他也是你的孩子,你的孩子啊!我不會打掉他,我要把他生下來。”於若雲突然失控的吼道,這是她第一次違背他的意思。
抬手慌亂的抹掉滿臉的淚水,深吸一口氣,像被人遏製住喉嚨,於若雲疼得哽咽道:“就算你再不喜歡我,討厭我,可你也不該這麼殘忍,這是一個小生命啊,更何況他還是你的親骨肉,體內流著和你一樣的血液......”
司徒勳看著這個突然發狂的女人,眉頭深不可見的皺起,“就你,也有資格給我生孩子嗎?”司徒勳諷刺。
一個對他來說微不足道的女人,她生的孩子,他自然不會在意。
“我的骨肉?就算他流著和我一樣的血液又怎樣,我孩子的母親一定不能是你,你還沒有這個資格生下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