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清被醫生的話問的有點不知所措:“我......我知道,那醫生還有什麼需要注意的事項嗎?”
“她醒過來之後讓她吃點東西,但不要吃太油膩的東西,她轉入病房之後你就可以去看她了,但不要太久,她現在需要靜養。”
“謝謝你醫生。”
“誒,現在的女孩怎麼都這麼開放,而且年紀輕輕就墮胎,現在的年輕人呐真是不負責任。”醫生搖搖頭走了。
醫生的話雖然小聲,但還是一字不漏的傳進了司徒清的耳朵,他心裏有些不自在,摸摸自己的下巴。
司徒清得知她有過一個孩子,還是不可置信:“她看起來好年輕,就像未成年。”
“算了,不想了,還是先去看看她吧。”
興許是麻醉藥的藥效還沒有過,於若雲還沒有醒。她安靜得有些不切實際。
司徒清凝視這個女孩,送她來醫院的時候,還沒有好好的看一看這個女孩的容貌。
齊眉的劉海劃過額頭,長長的睫毛如蝶翼,眉頭緊鎖,訴說著她的內心,臉很消瘦,白色的被子蓋在她的身上益發顯得她的蒼白。
眼角有淚水滑落,如果不是她雙目緊閉,他還以為她醒了。連睡覺都不安穩,還在流淚,她的心該有多痛苦啊!她究竟經曆了什麼?才會如此的痛苦,以至於產生了輕生的念頭,司徒清可看的清清楚楚,她是故意撞上自己的車,可惜自己開的太快,由於慣性沒能及時刹住車。
“總裁,於小姐不見了。”錢斌接到小月的電話後立刻匆匆趕到司徒勳的辦公室裏跟他彙報。
“你說什麼?”司徒勳蹭的一下站起來,眼睛裏寒若冰霜,丟下手中的筆,聲音像是極大的忍耐在低吼:“找,快去找。”
“已經派人去找了。”
司徒勳揉揉自己的眉心,隻覺得心煩意亂:“她是什麼時候不見的?”
“大概是昨晚吧,小月剛剛打電話來說她醒來就不見於小姐在房間內,她找遍了醫院還是沒有找到於小姐。”
司徒勳手上青筋暴起,怒喝道:“那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
“因為於小姐那兒晚上是沒有人照看的,今早小月才發現的。”錢斌被司徒勳的怒火嚇得一哆嗦。
她隻是開始的時候有些鬧騰,後來就乖得像隻小貓。他以為她提出離開,被他拒絕後,就斷了這個念頭。原來她一直都在想著怎麼離開。
是他太大意了,沒想到她會動這個心思。
“小月呢,我不是讓她在那裏盯著她嗎?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錢斌忍受著他的怒火替小月解釋道:“小月她晚上是到自己的房間休息,沒有和於小姐在同一間房間,所以於小姐那兒晚上是沒有人看護的。”
司徒勳這回是真的怒氣衝天,小月是他一手栽培的,她的辦事能力他是再清楚不過了,所以才派她去看著於若雲,現在人卻在她的眼皮底下逃走了。
進入初秋,w市的夜有些微涼,司徒勳站在落地窗前,手裏拿著一支酒杯,輕輕的晃動。酒杯裏殷紅的液體流動,他心煩意亂地一口飲盡,酒香而醇烈,他卻沒有心情去品味,腦子裏全是那個逃跑了的女人。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偷偷的鑽進窗前的白色,撒在單調的病房裏,讓病房裏有了一絲溫暖的生氣。
於若雲睫毛顫了顫緩緩抬起沉重的眼皮,身上傳來的痛楚,讓她迷迷糊糊想起了昏迷前的車禍。
刺目的陽光讓她眯了眯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可這樣冰冷的布置,也隻有醫院才有,自己又回到這裏了嗎?她自嘲地笑笑。
自己還真是命大,竟然撿回了一條命。這究竟是老天想讓她活在失去孩子的痛苦中,還是讓她拋開過去的一切重新生活......
救自己的那個男人是誰?是他嗎?他那麼快就追來了?
於若雲艱難的撐起身子,想要走出去看一看。
“你醒了。”一個男子推門而入,聲音不同於他的冷冽。
於若雲偏過頭,脖子有些僵硬,在看到那張臉時,有一瞬的微愣,害怕自己的疑惑成真,不過很快反應過來,他不是他,他不會有這麼清亮的眸子,他從來都是深不可測,眼神深邃,一眼望不到底。
“謝謝你救了我。”她躺了很久,沒喝過一滴水,嗓子有些啞。
司徒清看到她的時候有明顯的怔忡,而後眼裏閃過一絲玩味,“哦,你什麼知道是我救了你,而不是我撞了你呢。”
於若雲:“......”這個人還真奇怪。別人撞了人,想逃都來不及呢,他卻主動承認。
“嗬嗬,”他輕笑走進來:“醫生說你身子虛弱,你就在這好好休息吧。”
她突然想到,自己逃出醫院不久,就出了車禍,他送自己來醫院,那麼自己現在肯定還在w市。
自己已經失蹤一天了,司徒勳一定已經知道了,如果司徒勳派人查找,以他的勢力,很快就會查到,到時候自己肯定就走不了了,不管怎樣,還是先離開再說。
她突然掀開被子下床,一個重心不穩,摔在了地上。
“你要幹什麼?”司徒清急忙把她抱到病床上,聲音有點怒意:“你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很虛弱嗎,瞎折騰什麼,你要做什麼跟我說一聲就可以了,我去幫你。”
於若雲看著他著急擔憂的樣子,苦澀一笑,聲音透著無限的淒涼:“不,誰也幫不了我,很感謝你救了我,我要走了。”她說著又要下床了離開。
“你似乎很著急離開醫院。”他阻止她:“好歹也是我救了你,我有權利知道你為什麼要離開醫院吧!”
於若雲搖搖頭:“不,不是醫院,是這個城市。離開,是最好的選擇。”
“哦?”司徒清明顯不想放過她,非要刨根為底:“你可以說說看,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或許我可以幫助你。”
於若雲抬起眼皮看他一眼,他身著不凡,渾身散發出一種令人臣服的氣息,竟然跟他那麼像,或許,他真的可以幫助她離開。不管能不能,這是她最好的選擇。她清楚的知道,僅憑自己一人很難離開這裏。如果司徒勳執意阻止,她根本反抗不了,過不了多久,就會被找到。
“先生,你說的是真的?”於若雲眼睛裏被希翼充斥,聲音在微微顫抖。
“當然。”
於若雲抓住他的袖子,乞求道:“求求你幫我離開,離開這裏,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