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回籠的瞬間,是刺鼻的香水味。
甜得發膩,熏得我頭痛欲裂。
我試著動一下,但身體像灌滿了鉛,癱軟在床上,不聽使喚。
幾個女人的笑聲像針一樣紮進我的耳朵裏。
“醒了?”
“為了買你今晚,我可是花了幾百萬。”
另一個女人遺憾地歎氣:“隻能一個個來了。”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像一件被估價的商品,被陳列,被觀賞。
屈辱感化作冰冷的潮水,從腳底瞬間淹沒到頭頂。
這時,房門被推開。
蘇川像個不染塵埃的天使,緩緩走了進來。
他臉上掛著無辜的笑,每一個字卻都像淬了毒的刀子。
“哥哥,你別怪我。”
他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
“是姐姐非要這樣,給你找點樂子,說是送我的生日禮物,我也沒辦法。”
我胸口劇烈起伏,用盡全身最後一絲力氣,抓起床頭的煙灰缸砸了過去。
“我要離婚!秦知意呢!”
蘇川靈巧地躲開,臉上的笑容變得猙獰。
“還想離婚?玩欲擒故縱嗎?”
他一步步逼近,指尖夾著一片冰冷的金屬。
是修眉刀。
我看著那片鋒利的刀刃在我眼前放大,然後,冰冷的觸感貼上了我的臉頰。
一道撕裂的劇痛。
溫熱的液體順著我的臉頰滑落。
我的心,也跟著被劃開了一道血口,汩汩地冒著冷氣。
就在這時,門開了。
是秦知意。
那一瞬間,我眼裏甚至燃起一絲可笑的希望。
她看見我臉上的血,動作停頓了一下。
可那絲不忍,隻存在了一秒。
蘇然已經哭著撲進了她懷裏。
“姐姐,他打我,還恐嚇我,嚇得我心臟病都要犯了。”
他捂著眼睛。
“我的眼睛好痛,好像被碎片濺到了。”
我看著他拙劣的表演,一顆心早已疼到血肉模糊。
秦知意冷冷地看向我。
“是真的嗎?”
我看著她,笑了。
血順著我的臉頰流下,滴落在白色的床單上。
“你覺得呢?”
蘇然在她懷裏“虛弱”地抽搐,仿佛下一秒就要暈倒。
秦知意眼裏的最後一絲溫度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徹底的冰寒。
她抱著懷裏的蘇然,像宣判一個死囚的命運。
“把他手腳筋挑了。”
我頓時腦子裏嗡的一聲,天旋地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