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天燈是拍賣行的老規矩。
無論別人出多少價,點燈人都會翻倍接盤,直到對方放棄。
至於龍姐,
她是北城最高檔的白馬會所“夜色”的老板。
於公,我這張臉往會所裏一擺,能讓那些女人砸出比黃金還重的錢;
於私,聽說她早就盯上了我,磨了幾年的牙。
唯一不正常的是周舒芸——
當她聽到“龍姐點天燈了”,瞳孔狠狠一縮,“砰”地捏碎手裏的酒杯,玻璃碴刺破她的手,紅酒混著血液滴在桌布上。
龍姐的雙手撐在二樓某包廂的窗口。
她摘下墨鏡,笑盈盈地俯視樓下,目光最終落在周舒芸身上。
“周總這麼快後悔了?看來,這沈亦風的滋味,比傳說中還要好!哈哈哈哈。”
全場哄笑。
有人吹著口哨起哄:
“周總舍不得就加價啊,出一個龍姐舍不得砸的數,沒準兒沈亦風還能回到你床上!”
龍姐晃蕩著酒杯,順著樓梯,一邊走一邊笑罵:
“你們這群色女!就愛起哄。”
“嗬,在場這麼多人,誰買了不是私人物品?就我不同,等我玩夠了,把他調教得會咬會喘了,你們誰出價高,誰就能嘗嘗他哭著求饒的滋味。”
說話間,她走到周舒芸的桌子旁,彎腰,單手撐在周舒芸麵前,紅唇湊近周舒芸耳朵。
“要加價,隨便加。”她側頭看了我一眼,舔了舔嘴角,“錢,老娘有的是!我今兒把話撂在這兒,他沈亦風今天必須跟我走!”
周舒芸臉色不善,她盯著龍姐,第一次品嘗到什麼叫敢怒不敢言。
她隻是一個商人。
而龍姐,早五年前,是北城黑道老大的女人,後來,老大死了。
龍姐接手了老大的一眾小弟,從此行走在灰色地帶。
黑白兩道都吃得開。
“周總若實在惦記得緊,等個一年半載,等我玩膩了,你到夜色消費,花不了100萬,就能再次睡到沈亦風。”
說到這裏,龍姐心情愉悅地拍了拍周舒芸的臉,感慨道:
“為了個小茶具,放棄上好的骨瓷,我應該笑你傻呢?還是笑你傻?”
“還有,我喜歡你這幅‘看不慣老娘,又幹不掉老娘’的模樣,好好保持!”
周舒芸氣得肺都快炸了。
龍姐扭著屁股走到展台前,目光在我身上遊走,越看越喜歡。
“確實是我喜歡的款,以前礙著你是周舒芸的男人,我不好動手。現在嘛,我真是迫不及待了!”
她看得太細致,繞著我走了半圈,忽然驚叫出聲:
“沈亦風,你的手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