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歲生日這天,我拿下一個大訂單,同事們說雙喜臨門,設宴為我慶祝。
老公薑望毫不意外的拒絕參加。
他就是這樣的人,待人接物清冷疏離,似乎除了我和女兒,他什麼都不看在眼裏,更不會放在心裏。
酒過三巡,好姐妹調侃我,“阿離,大好的日子,回去主動點,結婚五年了,趕快弄出個小阿離。”
我垂下眸子,內心無比酸澀。
在外人眼裏,薑望有錢有顏有地位,對我極盡體貼,是不可多得的絕世好丈夫。
隻有我知道,成婚五年,他從未與我行過魚水之歡。
為此,我去谘詢過心理醫生,也悄眯眯的代他掛過男科。
甚至灌酒、下藥、搞情 趣這樣下作的事情都有做過,結局總是臨門一腳,他果斷抽身。
別人隻看見我外在的風光,開豪車、住豪宅、首飾動輒百萬起步,連美甲上的鑽都要幾千塊一顆,卻沒有人知道我內心有多苦!
吃過飯又去K歌,回到家裏時,已經快十一點鐘。
水晶花瓶裏插著新鮮的香水百合,廚房餐桌上擺著四菜一湯。
薑望拿著手機,專注的發消息,竟沒有發現我回來。
包包放在桌上,底座的金屬扣發出清脆的響聲,他聞聲抬頭,按黑手機屏幕,起身過來接我。
“怎麼這麼晚,冷不冷?”他鼻頭聳了聳,不太開心的說,“喝酒了?還有兩天就是你的生理期,這個時候喝酒對身體不好,以後不要喝了。”
“嗯,大家湊在一起很開心,就喝了一點,以後我會注意的。”我軟著聲音,耍賴的靠在他身上,抱著他的腰撒嬌,他寵溺的笑著輕啄我額頭。
洗完澡,他正好將長壽麵端上桌,神色溫潤,“吃幾口吧,過生日呢,討個好意頭。”
我專心吃麵,他卻一口未動,眼睛盯著手機,魂遊天外似的。
吃過飯,他坐在露台上吸煙,兩手撐著柵欄,目視遠方,背影像一隻展翅的大鵬,側臉線條清晰,性感迷人。
我心口發熱,走過去勾住他的脖子,鼻息相交,彼此的心跳聲漸漸亂了節奏。
他眸中幽光閃動,一把將我打橫抱起,踢開臥室的門,將我放在大床上,高大挺拔的身軀重重壓下,大手探入衣襟,粗糲的指腹在嬌嫩的肌膚上動 情遊走。
吻,來得熾烈而凶猛,像火在燃燒。
我未經人事,哪裏抵得住他如此撩撥,情 動不已,隻覺渾身熱的受不了,內心卻極其空虛,需要某種期待已久的東西。
情難自禁的去解他的皮帶扣,他卻像畫了休止符,倏然止住,眼中迷亂退潮的海水一樣迅速消散,隻剩一片望不到底的寂靜。
他又一次抽身!
多少次了?
記不得!
猶如一盆冷水當頭潑下,遍體生寒。
我不肯認命的還想要繼續,他卻翻身坐起,什麼也沒說的直接進入浴室。
真誠的烈火被傷人的冷漠澆滅,心頭浮起無法言說的痛楚。
之前也有一次,他將我的情緒調動上來,自己卻翻身下床,我真的火兒了,質問他憑什麼如此羞辱我,一定要他給個說法。
他愧疚的抱著我哄,他說他沒有羞辱我,他也不清楚為什麼,每次到關鍵時刻就會欲 望全失,然後送我昂貴的首飾包包,說是給我的補償。
他不明白,無需什麼補償,我要的隻是一個完整的他而已。
今天的他又一次抽身離開,我生出一種前所未有的疲憊和無力感。
薑望回到床上隻說了聲睡吧,側身背對我躺下,漠然的無視,讓我又是一陣心痛。
睡到一半不安醒來,他竟不在身邊,連忙起身去找。
薑望沒有失蹤,而是大半夜不睡覺,站在露台那裏打電話,聲音壓得很低,表情平靜無波,隻是語氣冷的很。
“秦殊回來與否,都與我無關,現在我和阿離可兒才是一家人。對了,麻煩你告訴秦殊,當年的誓言,我沒有違背。”
秦殊?
他那個談了三年的前女友,可兒的親生母親!
怪不得今晚的他情緒不太對勁,原來是秦殊回來了!
嫁給薑望之前,媽媽曾和我認真談過:“天下好男孩那麼多,為什麼非薑望不可呢?他和前女友有一個女兒,他們之間會因此存在著永遠斬不斷的羈絆。再者他們的分別太突然,他們之間還有著很深的遺憾。媽媽真不想讓你嫁,萬一你以後受了苦,媽媽得多心疼!”
我當時不以為意,結局卻被媽媽一語成讖。
薑望和秦殊之間,真的斷不了羈絆。
露台突然傳來沉厚的喘 息聲,接著就是一聲極致歡愉般的悶 哼。
特有的電流聲在空氣中傳播開來。
我仿佛受到當頭重擊,胸口針紮似的疼的厲害,屈辱的眼淚湧出眼眶。
我走出陰影,苦笑著說,“阿望,原來你不是沒有欲 望,隻是對我沒有欲 望。”
薑望聽到聲音慌亂的回過頭,連睡袍的衣襟都忘了攏,像是在嘲笑我的可悲。
“阿離,你聽我說...”他急切的向我解釋。
我壓抑著情緒,咬住嘴唇不許自己哭出聲音。
可還是沒能控製住,眼淚落了下來,哽咽著問他,“薑望,是你求我嫁給你的。不愛我為什麼招惹我?娶了我又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羞辱我?在你眼裏,究竟把我當成什麼!”
“沒有,”薑望整理好自己,走過來在我身邊站定,歉疚的說,“阿離,不要這樣說,娶你我是真心的,從沒有想過羞辱你。”
我盯著他英俊的眉眼,整人個都痛麻了。
“我一個大活人你不碰,寧可躲起來自己看視頻。這不是羞辱是什麼呢?薑望,嫁你五年,我自認做的足夠好,不隻把你照顧的無微不至,可兒當作親生女兒疼愛,你媽每天挑我的刺我也從沒放在心上過。我究竟哪裏對不住你呢,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啊,薑望,你的心是什麼做的,堅鐵還是寒冰!”
薑望定定的看我一會兒,眸底深黑暗湧,沒說什麼,走到沙發邊坐下,拿起一根煙點燃,用力猛吸。
我固執的等待他的答案。
一根煙吸完,薑望低歎一聲,再次開口,“阿離,隻是沒有性而已,我心裏是愛你的,不要鬧了好嗎?我承諾你,這輩子隻做你的丈夫,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