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玻璃上映出兩道交疊的影子,隻留了道指寬的縫。
程蕊寧被陳子墨壓在駕駛座上,指尖摩挲著他的額頭:"剛才砸疼了?"
陳子墨低頭貼上她的唇,眼裏漾著討好的笑。
"不疼。是我不該來打擾你和姐夫,該砸。"
程蕊寧皺起眉,在他臉頰上不輕不重地咬了口。
“少胡說。你和他都是我的寶貝。"
她捏了捏他的腰,語氣帶了點責備,"還能貧嘴,看來是沒砸夠。"
話音未落,她雙手攀上他的脖頸,動情的吻了上去。
陳子墨掙了兩下推開她,語氣裏帶著酸意:"這是你送他的車,我不想在這兒......”
“而且逸哥還在休息室等你呢,你說過幾分鐘就回去的。"
程蕊寧雙手環住他的脖頸,另一隻手順著腰線往下滑,嗓音帶著情欲:"現在還有功夫想別的啊?"
沒多會兒,程蕊寧的喘息就變得細碎,軟軟地攀住了他的肩。
那些曖昧的聲響順著風飄出來,唐俊逸像被釘在原地,渾身的血液都凍住了。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心口像是被人硬生生鑿開個洞,疼得他眼前發黑。
他忽然想起俱樂部成立那天,程蕊寧像討糖的小孩似的等著他誇,他卻因為太激動,光顧著高興說不出話。
她索性把他帶進賽車後座,呼吸滾燙地扯他的衣服,他也情動得厲害,卻還是咬著牙推開她。
“蕊寧,賽車是我至高無上的理想,我想讓它一直純粹。”
那一刻程蕊寧僵住了,他還以為她要生氣,她卻突然整理好兩人的衣服,坐直身豎起三根手指,眼神亮得驚人。
"我發誓,以後這也是我的理想。生生世世,我都會對賽車存著敬畏心,永遠不會在車裏......"
後麵那兩個字,她湊到他耳邊用氣聲說的,卻讓他的臉燒得滾燙。
就憑這句承諾,他認定了這輩子就是她。
可現在,她正和別的男人在他的賽車裏,踐踏著他最珍視的東西。
唐俊逸疼得站不住,手裏的車鑰匙 "哐當" 掉在地上。他猛地回神,想轉身跑,卻發現車裏的人根本沒察覺外麵的動靜。
他扯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死死咬住指關節,把嗚咽全憋在喉嚨裏。
雨就是這時候下起來的,車窗那道縫 "哢嗒" 合上了。
唐俊逸最後看了眼還在微微晃動的車身,彎腰撿起鑰匙,轉身扔進了旁邊的下水道。
車後座的陳子墨恰好抬眼,透過後視鏡看見他離去的背影,嘴角揚起個得意的笑。
陣雨來得快去得也快。
程蕊寧推開休息室門時,唐俊逸還維持著剛才的姿勢坐著。
她鬆了口氣,整理了下衣領蹲到他麵前:"阿逸,走了,回家。"
唐俊逸低頭時,正好看見她頸側那道新鮮的紅痕。
奇怪的是,心裏竟沒掀起一點波瀾。
他沒讓她扶著,自己扶著牆一瘸一拐地走到車邊,拉開副駕門時,卻看見駕駛座上坐著陳子墨。
程蕊寧趕緊跟過來解釋:"子墨報了個小比賽,這段路讓他練練手,你幫著指導指導,行嗎阿逸?"
唐俊逸愣了愣,點了頭。
他再討厭陳子墨,也尊重每一個真心愛賽車的人。
可他如果早知道,陳子墨連最基礎的 E 級駕駛證都沒有,說什麼也不會拉開這扇車門。
車子突然歪歪扭扭衝出去時,唐俊逸的心跳瞬間提到嗓子眼。他伸手去搶方向盤,卻被陳子墨狠狠推開。
“不想死就鬆手!”唐俊逸紅著眼警告道。
可陳子墨竟然真的一點手也不鬆,腳下油門也踩到了底。
巨響和程蕊寧的聲音同時襲來:
“阿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