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好友牽線,我見到唐輕妙本人時,狠狠震了震。
果然明星就是明星,她不僅身材凹凸有致,一張臉更是漂亮的不像話,仿佛上帝精雕細琢出來的一般。
翹鼻紅唇,皮膚白潤如玉,顧盼生輝的桃花眼朝我望過來時,哪怕我對漂亮女人向來不怎麼看的,都愣了一瞬。
不過我的注意力很快回到工作上:“您這邊的需求是什麼?”
唐輕妙笑了笑,聲音溫溫柔柔的:“保證我在一個月後奢牌活動上的安全,酬勞是市價三倍,我要你親自來,你是隊長,能力比他們強。”
很明晰的要求,據我所知她是被黑粉騷擾到連日常工作都難以進行,才不得已找隨身保鏢。
她不缺錢,談錢很爽快,談判比我想象得更快結束。
離開時她友好握手:“合作愉快。”
我點頭回握,餘光看到兩抹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真是李詩柔和趙安源,兩人正親昵地走進一家酒店。
置自己女兒生死不顧,還有功夫和男人拉拉扯扯。
我怒火上竄,但在唐輕妙跟前極力克製。
她似乎看出什麼,上車前說了句:“豪嘉酒店是簽約製,基本都是長租客戶。”
我看向酒店名字,正是豪嘉酒店。
一個猜測在我腦海浮現。
不可能吧,李詩柔幫趙安源都算是出格,總不可能做得更過分。
我心臟跳得很快。
之前參軍認識幾個人脈,我拜托其中一個幫我查了下。
看到視頻時我手都在抖,是近幾年李詩柔和趙安源出入酒店的視頻合集,從春到冬,夏天還能看到大喇喇的吻痕。
我說呢,她瑜伽店怎麼會有這麼多的“蚊子”,原來是這樣的蚊子。
兩人的親密距離已經超出恩人。
看到趙安源毫無忌憚地一手拍上李詩柔彈軟的屁股時,我腦袋直接炸開。
好惡心。
我忍住嘔吐的衝動,保存好視頻,回醫院前先拿著離婚協議去民政局登記離婚。
婚我是必須離的,至於那三次機會,交給茜茜定奪,那是她看清李詩柔的機會。
茜茜的情況惡化,需要人24小時隨身監護。
我就算是個鐵人,也禁不住這麼輪軸轉,其他人我也不放心,茜茜一清醒又吵著要媽媽。
無奈之下我打給李詩柔,對方隻說工作忙,直接掛斷。
可當天晚上,我就看到趙安源發了朋友圈,一張飛機窗戶視角的圖,一張診斷書,一個藥盒,附言:感恩有這樣的紅顏知己,願意為了我和我的孩子翻山越嶺披星戴月地趕路。
我查了下,特效營養藥,隻有國外有。
李詩柔的“工作忙”,是晝夜不停地趕飛機,給趙夏劍拿藥。
真可笑。
我屏蔽他的朋友圈,不打算告訴茜茜。
又一輪治療後,我不知不覺睡沉,還是路過的護士發現不對勁,及時喊來人,才避免茜茜的點滴回血。
我無比自責:“對不起,是爸爸的錯。”
茜茜抬手拍拍我,忽而說道:“我想見媽媽。”
從她住院到現在,李詩柔沒有露過麵。
孩子的乞求無可厚非。
我想了想,拿著手機出去,打給李詩柔。
接通後先傳來的是趙夏劍的聲音:“媽媽,快點打完電話來陪我。”
隨後才是李詩柔略帶不耐煩的:“又怎麼了?”
她好像篤定我會一直愛她,也篤定我一直相信她愛我。
我連鬧脾氣的心思都完全湮滅,實事求是:“茜茜想見見你。”
“沒空。”
意料之中的回答。
我忍不住笑出聲:“是嗎?但你有空飛幾千裏給趙夏劍拿藥,該不會他是你的私生子吧?”
“沈峰,你說什麼?!”李詩柔有點惱羞成怒:“你是在懷疑我對你的愛嗎?這段時間你一直在挑戰我的忍耐度,我都忍了,想給你時間靜靜,讓你自己想清楚。”
明明是忽視,卻被她說成給我時間靜靜。
不愧是做瑜伽老師的,能說會道。
我沒糾正她,隻是冷冷地下最後通牒:“不來我們就離婚。”
直接掛斷。
二十分鐘後,李詩柔趕過來,麵上焦急,看到我後又急又怒:“沈峰你怎麼可以拿離婚開玩笑?”
她說著淚水溢出來:“為什麼要這麼嚇我,你明知道我不會和你離婚的。”
說得信誓旦旦言之鑿鑿,仿佛多麼不想離開我。
我扯出刻薄的笑:“你在趙安源床上的時候,也是這麼想的嗎?”
她麵色一變,矢口否認:“我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你不要那麼齷齪!”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我真是無言以對,譏誚地盯著她:“你和他都睡一個主臥了,還說我想得齷齪?你女兒在病房裏都快死了,你還在和他你儂我儂,你說我齷齪?”
怒氣推著我拔高音量:“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對我當年打趙安源有氣,這麼多年也該消了,何必折磨一個孩子?她每天睡著都不安穩,哭著要媽媽,醒來又隻字不提,就因為你說你忙!她不想打擾你!”
“李詩柔,你真的有心嗎?”
“我真的後悔叫你過來了。”
我想趕她走,茜茜的詢問先一步傳來:“爸爸,是媽媽來了嗎?”
李詩柔瞪我一眼,推開我走進去。
我阻攔不及,隻好跟上。
茜茜還不可置信似的,在李詩柔伸手時下意識躲了下。
躲完又很懊惱,怯生生地請求:“媽......李阿姨,可以抱抱我嗎?”
聽到她中途改稱呼,李詩柔心頭刺痛,想到自己當初憎惡地要求茜茜不許叫自己媽媽,心內罕見地湧出愧疚。
“叮叮”
李詩柔手機響了,她低頭看了眼,麵色猶豫。
茜茜像是察覺到什麼,抓緊她的胳膊,軟聲乞求:“李阿姨,今天可以陪我睡嗎?爸爸陪我幾個通宵了,需要休息。”
怕李詩柔拒絕,她甚至體貼地找了借口維護李詩柔的自尊。
李詩柔沒有立即答應。
手機還在不厭其煩地響著。
我站在一旁,內心捏把汗。
茜茜仰著頭看李詩柔,快要哭出來:“媽媽…”
沙啞的嗓音,連石頭都狠不下心拒絕。
李詩柔放下手機,握緊茜茜的手:“好,我陪你。”
茜茜喜笑顏開。
我不敢相信。
這真的是李詩柔嗎?
那個嘴上說愛我卻處處偏心趙安源的李詩柔?
“我去洗個澡。”李詩柔去了衛生間。
茜茜難掩雀躍:“爸爸!媽媽答應我了!”
我摸著她的頭,也很欣慰,至少李詩柔心軟了一次。
她盤算著等會兒想讓李詩柔講什麼睡前故事,興奮地嘰嘰喳喳,完全沒有睡意。
半小時後李詩柔走出衛生間,為難地看著茜茜。
茜茜的笑聲頓時消失。
但李詩柔沒有說什麼,在茜茜身邊躺下。
“媽媽哄你睡覺。”李詩柔輕聲哄著。
茜茜眼睛瞪得很大,不敢睡,總感覺媽媽會消失。
刺耳的鈴聲再度響起,手機那頭撕心裂肺的哭聲響徹病房:“媽媽!你怎麼還不回來!你不回來我就不睡覺!”
李詩柔麵露不忍,幾乎瞬間坐起來。
茜茜迅速拉著她的衣袖,苦苦哀求:“就今天一天,陪我睡覺可以嗎?”
李詩柔脫開茜茜的手:“今天不行,我明天來陪你,好不好?”
“不要,就今天!”茜茜急了,鼻子裏流出一條鼻血。
我一震,趕忙抽衛生紙。
李詩柔看到鼻血瞳孔縮了一秒,但還是狠心撥開她的手,甩下一句“明天陪你”,匆匆離開。
病房又恢複死寂。
我手忙腳亂地幫茜茜止鼻血,心臟疼得要裂開。
茜茜到底造了什麼孽,要被這麼折磨!
好不容易止住血,茜茜靠在床頭發呆,我提心吊膽地守在她身邊。
夜更深的時候,她抱住我的手,迷迷糊糊地小聲道:“扣掉媽媽一次機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