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著她,終究沒忍住落了淚。
她不信他。
他解釋再多,都是沒有用的。
女人輕柔地替他擦去淚痕,陰鶩目色中滲著寒意,
“寶寶,你可真是越來越不乖了。看來,得給你點懲罰,你才肯說實話。”
江柚寧大手一揮,快步走了出去,
“來人,將顧先生洗幹淨後關進禁閉室。”
禁閉室?
未等他反應,下人便迅速將他從床上拽起,拖進了浴室。
衣服被一件件胡亂撕扯掉,顧離川緩緩閉上雙眼,任由著淚水劃過臉頰。
皮膚傳來的疼痛讓他睜大了雙眼,
眼前,下人正拿著鋼絲球給他搓澡。
他拚力反抗著,卻被人一次次拽進浴缸內。
鋼絲球劃過的每一寸皮膚都像是被火炭灼燒一般,鮮紅色的液體順著胳膊大腿一起流出,染紅整個浴缸。
他隻覺得心臟像被撕裂了數萬次,每一道傷痕都牽扯著一陣撕心裂肺的疼。
“顧先生,你就別為難我們這些下人了。小姐和洛先生說了,得把您洗幹淨了送進禁閉室。”
他不是傻子,並非聽不出來話裏的意思。
原來,洛長安已經收買了他家的下人。
疼到昏厥時,他被人抬進了禁閉室。
再次醒來時,周遭是深不見底的黑暗。
他並非不能待在密閉的空間內,隻是他從小就怕黑。
密閉室沒有燈光,沒有窗戶,甚至連門都是緊閉的。
他趴在地上四處摸索著,期望在找到門框時,能有一點點的亮光。
外麵,正傳來一陣陣曖昧的嬌喘聲。
“柚寧,好棒,就是這兒。”
“柚寧,我好愛你,好爽。”
他聽著門外傳來的聲音,渾身頓時沒了力氣。
胳膊大腿處的傷口摩擦著地麵,疼得鑽心。
他感覺有一把刀子,從頭頂直插心臟。
他想起因為他怕黑,江柚寧就吩咐家裏無論哪個房間,都徹夜點著燈。
他哪怕打一個噴嚏,江柚寧便會將家庭醫生叫來,一遍遍確認著他沒有事。
他的睡眠不好,江柚寧就每晚給他講故事,6年,2190天,從未間斷過。
如今,他被她懷疑和別人有染,關進黑暗的禁閉室,被下人用鋼絲球搓澡,
他卻在滿是光亮的外麵,和曾經霸淩他的小竹馬,親得忘乎所以。
他想,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一定不會選擇和江柚寧在一起。
再睜眼時,周圍是熟悉的味道。
不知道什麼時候,江柚寧已經將他弄到了床上。
見他醒來,江柚寧緩緩開口道,
“醒了?”
他沒答話,隻默默往旁邊挪著,想和江柚寧隔開距離。
“生氣了?”
江柚寧的手掌慢慢撫上他的傷口,動作輕柔地像棉花一般,
“上次的事情查清楚了,長安跟我說是她不小心將她的項鏈掛到你身上了。”
“另外,給你搓澡的那兩個人手也被剁掉了。”
她語氣平緩,像是在講一件最普通不過的事情一般。
原來,在江柚寧的心裏,他是否幹淨比他是否受欺負要重要得多。
江柚寧往床的這邊挪了挪,抱住了她,
“好了寶寶,我跟你道歉,是我的錯。我沒有查清楚真相就冤枉你,是我的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