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子裏坐了許久後,江柚寧回到了家。
卻在家門外,聽見了洛長安的聲音,
“事情都處理幹淨了嗎?確定不會發現他弟弟的氧氣管是我拔掉的嗎?”
聽見這句,江柚寧開門的手一頓,門被打開一個小縫,
她看見洛長安正將一個白色藥丸往杯子裏放。
藥丸落入水中,迅速像是煙花般綻放開來。
男人晃了晃手中的杯子,隨後又撇去了杯中的浮沫,
放在了桌上。
“你給我的這個藥丸確定能讓她喝下去10分鐘內就起效嗎?”
“如果在床上沒用,我下次就不會再找你買了。”
望著眼前的一幕,江柚寧隻覺得這跟之前認識的洛長安像是換了個人般。
她記得,從前大學時,洛長安最是害羞,
兩人足足談了兩年多,她才同意他親她。
那時,他羞得滿臉通紅,靠在她懷裏足足十幾分鐘都沒能緩過神來。
而眼前這一幕,男人熟練得像是排練了上百次一般。
見洛長安要轉過身來,江柚寧佯裝著打開了門,走了進去。
一進門,剛換上鞋,洛長安便遞來了水,
“柚寧,怎麼樣了?我知道你去了療養院,離川弟弟真的沒了嗎?”
她看著他如此精彩的表演,接過杯子放在了桌子上。
“是的。你去給我放洗澡水。”
趁著洛長安去放洗澡水的空檔,江柚寧迅速調換了桌上的兩個水杯。
等洛長安一出來,便看見江柚寧將他下了藥的水喝了下去。
見狀,他徹底放鬆下來,拿起桌上的水便喝了進去。
十分鐘後,洛長安坐在沙發上,渾身燥熱難耐,
而身旁的女人,卻仍舊紋絲不動。
想起那顆藥丸,他轉身便要給賣藥的人打去電話,
卻被女人一把拉進懷中。
“長安,你很難受嗎?”
女人的語氣溫柔,嘴角勾起一抹笑,眸子裏卻是她從未見過的陰冷。
他哆嗦著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誰曾想下一秒便被女人死命握住了脖頸,
“長安,你知不知道我最討厭別人在我背後耍這些小手段?”
“給我下藥?”
她掏出兜兒內的手機,播放了剛剛的錄音,
一瞬間,男人的身體便開始不受控製地發抖,
“柚寧,我隻是想昨天是我們的婚禮,而你卻......我不想給我們的婚禮留下任何遺憾。”
她聽著洛長安的解釋,再次緩緩開口道,
“那拔掉離川弟弟的氧氣管,是為了什麼?”
“也是為了不想給我們的婚禮留下任何遺憾嗎?”
聽見這句,洛長安迅速搖了搖頭,快速解釋道,
“沒有沒有,柚寧,什麼氧氣管?我都不知道。”
“柚寧,我發誓,你相信我。”
說著,洛長安舉起手掌,一臉誠懇地望著江柚寧。
幾秒後,江柚寧不由得嗤笑一聲道,
“開玩笑的,長安,你那麼緊張幹什麼?”
話落,她重新將人摟進懷中,按住了他正在哆嗦著的身子。
“不過,你看你抖得這麼厲害,一定很難受吧!”
女人湊近洛長安的耳邊,將呼吸係數噴灑在了他的耳旁。
“這樣,我叫幾個人來幫你解決一下。”
話音未落,洛長安便死命拽住了江柚寧的胳膊,
懇求道,
“柚寧,為什麼?我隻不過是想和你......”
“撲通”一聲,江柚寧將他拽下了沙發,頭狠狠地磕向了一旁的桌子旁。
“為什麼?你有臉問我為什麼嗎?”
“離川弟弟的死,你還不肯承認嗎?”
話落,江柚寧沒給他任何解釋的機會,轉手便打通了保鏢的電話。
幾分鐘後,幾名保鏢上前。
此時的洛長安,藥效已經發作,
渾身上下,隻剩下了一雙襪子。
“去吧!”
話落,幾名保鏢迅速上前,像是見到了獵物的餓狼一般,迫不及待地撲上前去。
就在這時,江柚寧也接到了偵探的電話,
“陸總,查到了,之前無論是在郵輪上,還是後來在鋼琴演奏會上,這一切都是洛先生的陰謀。”
“監控我已經發到了你的手機上。”
電話掛斷,江柚寧點開監控,一幕幕的查看著,
她看著監控中的顧離川默默忍受下了一切,又看著自己是如何將她一步步逼上絕路,
心臟仿佛被人用力捏住一般,疼得厲害。
洛長安躺在客廳的地毯上,整個人像是入了幻境一般,
頭頂上方的吊燈被一個接著一個女人的臉取代,他感覺渾身上下像是被卡車碾過一般,疼得厲害。
可他卻止不住地笑出聲來。
他終究是失敗了。
當初,大學畢業後,他父母因為走私違禁物品被抓進監獄,家裏的欠款全都壓在了他一個人的肩上,
他整夜整夜地睡不著,
那時,為了錢,他將自己賣給了一個比自己母親還大的女人。
女人說,隻要跟了她,她幫他還這筆欠款。
他不想讓江柚寧知道自己家裏做著這樣的生意,索性便答應了。
在國外的六年,遠比他想象得要難熬。
女人的愛好一個比一個變態,可為了錢,他沒有其她的辦法。
終於,等到女人去世,他火速飛了回來,
卻未曾想,江柚寧早就已經結了婚。
他不甘心,實在是不甘心。
眼淚劃過臉頰,落進地毯裏,
滿眼淚光時,他在一次次晃動著,看見遠處,
江柚寧倒了杯紅酒坐在沙發上,冷漠地望著他。
四目相對,她的眸子裏,是比刀還鋒利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