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去想,當初周承宇經曆了怎樣的痛苦。
被冤枉,被抽血,被移植腎臟......
一樁樁一件件,像是一把把刀子一般刺入他的心臟。
聽見這句,薛景行拚了命地掙紮,
“清清,清清你從前不是最心疼我的嗎?你舍得看我被抽走那麼多血嗎?”
他說著,整個人趴到阮清清腳邊,
“清清......我有什麼錯,我隻是太愛你了,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好不好?”
“我們在神父麵前發過誓的,你忘了嗎?”
......
他一句句地求著,可已經沒有用了。
保鏢上前,將他從阮清清的身邊拉開,
隨手將他綁起來,胳膊遞到醫生麵前。
針管紮進去,眼淚掉下來,薛景行疼得皺起眉,
再也沒忍住,破口大罵道,
“阮清清,你算是什麼?有錯就往男人身上推!”
“我告訴你,周承宇自殺,你也有責任。”
“你以為你自己很高尚嗎?你以為你自己什麼錯都沒有嗎?”
......
話落,阮清清走上前,狠狠掐住了薛景行的脖頸,
“對,我也有錯。”
“我的錯我自然會認,你的錯我會幫你認。”
幾大管血抽完,薛景行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見狀,阮清清緩緩開口道,
“把薛先生帶去醫院,將他的腎臟取出來。既然不是他的,那安在他身上自然也不怎麼合適。”
“另外,取消和薛氏的一切合作。”
麵前,薛景行不禁瞪大了雙眼,他不停地掙紮著,
卻被保鏢死死捆住,嘴巴也被用布堵住。
手機的震動聲傳來,阮清清接起電話,
那頭傳來警方的聲音,
“阮小姐嗎?我們這邊的調查有了結果,麻煩您過來一趟吧。”
未等警察講完,阮清清便去了警局。
屋內,阮清清望著周承宇燒焦的屍體,眼淚無聲無息地落下,
她隻覺得心臟像是有千萬隻螞蟻啃噬一般,疼得厲害。
一旁,法醫解釋道,
“經過我們的比對,這具屍體,並不是周先生的。”
“目前我們在眼前的幾具屍體中,並沒有發現周先生的。”
聽見這句,阮清清燃起一絲期待,
“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承宇現在還活著?”
“這個不能確定,當時我們在現場確實找到了周先生的生物組織,並且也找到了周先生的證件,所以我們認為屋內的屍體便是周先生。但如今,經過我們再三檢驗,這具屍體並不是周先生,並且,我們在現場並沒有發現其他人的屍體。”
“所以,我們推測,周先生活著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真好。
真好。
她的承宇,還活著。
她的承宇,還活著。
她緩緩挪到屋外,坐在椅子上,望著窗外來來往往的人群,笑出了聲。
腦袋和膝蓋上的傷口仿佛都變得不再那麼疼。
隻要活著,她就不怕找不到他。
隻要活著,他們就還有希望。
哪怕......哪怕他不願意和她在一起,不願意再見她,
但隻要讓她遠遠地,遠遠地看他一眼就好。
她想知道,他現在在哪裏,過著怎樣的生活,
有沒有受人欺負,錢還夠不夠,身體怎麼樣......
想到這兒,她努力克製住心底的情緒,給私家偵探打去了電話,
“喂,幫我調查一下周承宇的下落。”
“越快越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