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紀璿醒來的時候天已經晌午,昨夜她睡得十分愜意,但她覺得身上有幾處地方莫名其妙疼的要命。
她動了動身子。
“醒了。”
男人喑啞的聲音忽然響起。
紀璿下意識循聲望去,她怔愣了一下。
殷緒靜坐在窗邊的椅子上,下巴有些稀碎淩亂的胡茬,雖然臉上平靜無波,可是看向她的眼神卻帶著幾分冷意。
紀璿皺著眉,有些詫異:“你怎麼在這裏?”
這還是第一次在天大亮的時候在她房裏看到殷緒。
往日這個時辰,他應該已經去上朝了。
看他模樣不像是才下朝回來。
難道......殷緒在這兒待了一整晚?
紀璿的態度更是讓男人臉色難看的緊。
即便他從來不宿在她房裏,可她今日醒來看見自己的這般嫌惡戒備的神情著實讓人火大。
“醒來第一眼看到的不是你的奸夫。”
“讓你失望了。”
男人陰陽怪氣說著,眼梢微挑,眼底濃墨重染,似有一團燃到極致的火傾瀉而出。
紀璿無視他的話,神情漠然至極,也不知道他為什麼一大清早就這麼大的火氣。
“隨你怎麼想。”
她咬了咬牙,像是故意挑釁般。
“紀璿,好的很!你真是好的很!”
殷緒冷笑一聲,忽然起身湊近她,他抬手捏著她的下顎,逼她看著自己。
“想同我和離?然後跟你的奸.夫雙宿雙飛?”
“做夢!”
昨夜她夢裏喊的都是那個“陳越”,就那麼喜歡那個男人?
殷緒冷著臉,心底陡然升起一絲無名火。
他咬了咬牙,逼著紀璿對上自己的眼。
“你就這般水性楊花、饑不擇食嗎?”
“是我平時給你的寵愛太少?沒有滿足你嗎?”
“嗯?”
男人的話愈發孟浪輕浮。
平日若床笫之間他這樣說,紀璿定然滿臉紅暈,小鳥依人般依偎在他懷裏,羞得不敢看他。
現在呢?
紀璿看他的眼神冷漠疏離,如此的不耐煩。
好像多看他一眼,就要瞎了一樣。
殷緒隻覺得心中陰鬱煩躁,眼底泛起狠意,一手掐著她纖細的肩頭,一手粗暴的扯開她的衣襟,往她裏麵探去。
見她滿臉驚慌,男人驀得低頭,像懲罰一般狠狠含著她的唇瓣。
紀璿扭著頭,慌亂的避開他的唇,可是男人的大掌卻愈發放肆。
“殷緒,你放開我!別碰我!”
如今她隻求和離,對那事隻覺厭惡。
“滾開!”
夢裏哭著喊著讓奸夫別走?對身為丈夫的他就是一句滾開?
繼續越傲慢越自持,他隻會想蹂.躪她讓她屈服。
“我竟不知,世子這麼喜歡強人所難。”
她越掙紮,越能刺激殷緒。
紀璿索性不再掙紮,看著他,滿眼嘲弄。
可偏偏這如同死魚般的樣子,讓殷緒霎時失了興致。
“嗬。”
情.欲消散,殷緒冷笑連連。
“紀璿,我真厭惡你這般毫無情.趣的模樣。”
差一點就著了這女人欲擒故縱的道了。
殷緒睨著她,神色愈發冷漠,他沉聲道。
“你的手段著實不夠高明,若想要恩寵就去花樓裏跟那些女人學學取悅男人的手段。
你以為提了和離引我注意,我就會多看你兩眼吧?那你可就錯了。”
殷緒的話讓紀璿愈發覺得可笑,原以為心底再不會泛起波瀾。
可是麻木的心還是感覺到了一陣刺痛。
是啊。
能指望一個不愛你的男人嘴裏說出什麼好話呢?
“有那閑情雅致,不如把你那些詩詞歌賦琴棋書畫丟掉,學學如何取悅我,討我歡心。也不至於明日黃花,無人問津。”
殷緒抿著唇,眉目清冷至極,周身散發著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冽氣息,宛如一座不可攀越的冰山。
紀璿嗤笑著,滿不在乎的掃了他一眼,頗為真誠的開口。
“世子可是大多花樓女子的夢中客,世子不是也想要有情.趣又能取悅你的,她們不正合你意?”
她這服淡然的模樣更是讓殷緒胸腔裏隱著一團火。
“既如此,我這黃花可不敢汙了世子的眼。不如,殷世子就大發慈悲賞我一紙和離書吧。”
紀璿笑笑,滿目淒涼。
“和離?你死了這條心吧。”
不等她再開口,男人已經拂袖離去。
殷緒離開後,流蘇匆忙進來,“怎麼又吵起來了?方才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方才屋子裏的動靜鬧得還挺大。
流蘇眉心擰緊。
她隱約聽到了“和離”二字?
還有花樓。
莫非......世子養了外室?
流蘇偏頭,忍不住打量紀璿。
她現在看起來格外狼狽,長發淩亂的披在身上,唇瓣殷紅,還帶著點點血跡。
這模樣,很難猜不出來方才他們夫妻發生了何事。
紀璿攏緊衣襟,皺著眉抬手揉了揉被捏痛的下巴。
“沒什麼,是他自己胡亂找事。”
她這樣漠不在乎的語氣更是讓流蘇心生疑惑。
“昨夜姑爺在這裏衣不解帶照顧您一整晚,今晨還特意讓卓侍衛到皇宮告了個假。”
流蘇忍不住開口。
“其實......姑爺心裏是有你的。”
流蘇輕歎一聲,上前伺候紀璿穿衣。
“我自己來。”
紀璿默默與流蘇拉開距離。
“他心裏有人。”
話落,她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流蘇。
卻見流蘇臉色微變,不過轉瞬即逝,但還是被紀璿捕捉到了。
看流蘇的模樣,似乎......
紀璿眯了眯眼眸,若有所思。
“怎麼會呢?姑爺在外潔身自好的名聲是人盡皆知......”
“那也不妨礙他心裏有人。”
紀璿打斷她,偏過頭打量著流蘇,試探性的打趣道。
“世子清風朗月,芝蘭玉樹,慣會招女人的心,但也是皎皎君子。”
“若有一日,我離開侯府。流蘇,你可願意留下來......替我伺候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