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和急救車走後,我發動車子掉頭。
原本回鄉探親林青就不太情願,幹脆就這樣結束。
“你發現沒?”回程路上林青忽然出聲。
我握著方向盤,心跳微頓:“什麼?”
“那個孩子,”她回頭看著我,眼神透亮。
“別人抱他都沒事,一到你手上他就哭,還哭得特別凶。”
我嘴角抽了下努力維持鎮定:“可能認生吧,我不太會抱小孩。”
“可他也不認我啊,”她若有所思,“我也抱了就沒哭啊。”
我笑笑沒再接話,腳下悄悄踩了油門,車速飆了一點。
其實我根本沒心思理她。
我心裏隻剩下一個念頭:趕快做親子鑒定。
一回到市裏,我立刻聯係了熟識的律師。
委托他把孩子頭發還有我自己的樣本一並寄去鑒定中心。
加急處理,最快也要三天。
三天之內,我必須清除一切變量。
包括月月。
包括林青。
和月月一樣,林青父母雙亡,但家底豐厚,留下了兩套商鋪和十套房。
她沒有兄弟姐妹,家產全歸她一人。
我跟她結婚,就是奔著“吃絕戶”去的。
本來這次回鄉“探親”,就是我早準備好的動手機會。
我選好了地方,也準備好了意外,就像三年前一樣。
誰知道,半路殺出個月月。
她死裏逃生帶著孩子出現,一口一個“老公”,差點讓我露餡。
但我想過了。
我能殺她一次,就能殺她第二次!
人我都不怕,我會怕鬼?
第二天,我查到了她所在的醫院,病房號601。
我托熟人用“社會公益探視”的名義,送去一束百合。
百合裏麵藏著玫瑰的花粉。
月月對玫瑰嚴重過敏,我比誰都清楚。
三年前我第一次送她玫瑰時,她臉上就紅了一大片,差點窒息。
這次我做好了萬全準備,要徹底斬草除根。
我忙完回到家時,林青還在臥室睡覺。
她睡得很沉。
額頭沁著細汗,呼吸均勻,嘴角還有點口水。
我們結婚前她就失眠嚴重,需要長期服藥。
她吃的那種,我也吃過。
不過這次,她那瓶藥被我悄悄加了劑量。
不會立刻死,隻會睡得更沉一點。
我戴上手套,輕手輕腳地擰鬆廚房燃氣管道,然後在冰箱上貼了一張便簽:
“親愛的,我去加班了,起床記得吃飯,愛你的老公。”
我拍了張照片,發了朋友圈。
配文隻有一句:“老婆睡著了,不忍吵醒。”
每次我去加班前,都會發這樣的朋友圈,已經堅持了整整半年。
點讚刷了一整屏,評論區裏全是羨慕:
“模範丈夫!”
“林青姐真是找對人了!”
我看著精心設置的不在場證據被誇出花來,笑了。
出門後,我先繞去公司打了個卡,然後溜進醫院。
站在601病房走廊盡頭,我默默倒數。
十五分鐘後,“嘀嘀嘀”的急救鈴猛地響起。
護士醫生衝了進去,又火速推著病床出來。
我遠遠看見月月的臉,紅得像燙傷,起了一片片的疹子。
她雙手捂著喉嚨,嘴唇發紫,表情痛苦。
氧氣罩下,她的眼睛緩緩閉上,最終雙手無力垂下。
好了,一個解決了。
我哼著小曲離開醫院,回到了公司。
晚上十一點,我的手機響了。
是物業,對方的語氣驚慌失措。
“李先生,你家著火了!煙很大,我們已經報警了!”
我假裝震驚慌亂地“啊”了一聲:“好,我馬上回來!”
掛了電話,我在開車回家的路上,忍不住笑出聲。
離開家之前,我故意沒關燈。
林青隻要起床進廚房關燈,燃氣就會立刻爆炸。
兩個被我吃絕戶的女人,都死在了我手裏。
一個栽在過敏,一個埋在火災。
真是命賤。
趕回小區時,火勢已經被撲滅,門口圍了不少鄰居和救護人員。
我撲通一聲跪下,紅著眼大聲痛哭:
“老婆,你醒醒啊,你怎麼能丟下我一個人走了啊!”
所有人都在勸我節哀。
有人遞來水,有人扶我起身,還有人在拍照。
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幾乎崩潰。
等哭累了我抬起頭,卻發現周圍所有人都停止了動作,齊刷刷盯著我背後。
他們眼神驚恐,紛紛往後退,像見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我一頭霧水,緩緩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