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峰第一時間將發票複印件和轉賬記錄發給了我。
劉建民立刻“追加”了一筆經費,美其名曰“改善科研人員生活條件”。
當江哲的核心算法被團隊工程師指出有致命漏洞時。
魏峰“無意”間將一份偽造的、來自另一所頂尖大學的“同領域突破性進展報告”放在了他的桌麵上。
這一下,精準地引爆了江哲的偏執和嫉妒,他立刻駁回了所有質疑,下令全團隊按他的錯誤方向強行推進。
所有事態都在我的掌控中,除了我自己的身體。
傍晚,我剛從醫院做完檢查出來,就在咖啡館撞見了他。
他被一群崇拜他的學弟學妹簇擁著,像個帝王。
他停在我麵前,從西裝口袋裏掏出一張燙金的邀請函,遞給我。
“安安,這是我的個人學術成果發布會,來看看吧,見識一下真正的學術是什麼樣的。”
我看著那張設計精美的卡片,沒有伸手去接。
“安然!你別不識好歹!我是在提攜你!你看看你現在,還在這種地方喝廉價咖啡!”
他試圖抓住我的手腕,被我側身避開。
“跟著我混,有什麼不好?非要這麼強!你知不知道我現在的研究有多偉大?我這是在改變世界!”
他的嘶吼引來了周圍人的側目,我好像第一次看清這個男人的靈魂。
看著他眼中燃燒的欲望和扭曲的理想,我忽然感到一陣解脫。
“江哲,你的世界,太擁擠了。”
“安然,你會後悔的!你這輩子都會因為今天的固執而後悔!”
我沒有理會他在身後的咆哮,徑直離開。
我沒有時間陪一個瘋子演戲了。
他的學術神話,也該落幕了。
果然,第二天,劉建民打來電話,聲音裏是壓抑不住的興奮:“大小姐,發布會的一切都準備好了,國內外十幾家媒體和幾位學界泰鬥都會到場。”
“我按您的吩咐,已經把他所有的‘研究成果’都公證了。”
聽到劉建民的彙報,我低了下了頭。
陪江哲讀研的四年,我最大的夢想,就是能親眼看到他站上這樣的舞台。
那時他窮得隻能在論文的草稿紙背麵,給我畫一個“未來實驗室”的藍圖。
他對我說:“安安,等我有了自己的實驗室,一定用你的名字給它命名!”
看著他被墨水染黑的手指,我相信了他。
爸爸看我跟著他吃苦,偷偷給我卡裏打了上千萬的生活費。
我心疼他為了一個實驗數據到處求人,把這些錢以匿名捐贈的方式,換成了 他實驗室裏一台台嶄新的設備。
如今,他為了他的學術帝國,不惜造假。
這個人,真的沒救了。
我拿出手機,給魏峰發了一條信息。
“下周四,最終調查報告,可以提交給校學術委員會和所有到場的媒體了。”
轉身我打給了仁愛醫院,“下周四,幫我預約無痛人流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