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就被輔導員叫去了辦公室。
推開門,我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張雅。
她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肩膀一抽一抽的,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輔導員見我進來,鐵青著臉對我厲聲斥責。
“孟思雨!你還有臉來!剛關完禁閉都不消停,一天到晚惹是生非!”
他指著哭得梨花帶雨的張雅。
“張雅同學都告訴我了!她不小心碰了你的東西你就對她惡言相向,你家裏人都怎麼教你的?”
我被這番無恥至極的指控,氣得當場笑出了聲。
“老師,”我懶得跟他掰扯,“宿舍走廊裏有監控,當時宿舍門沒關全都能拍到,要不要我現在就陪您去調出來,看看究竟是誰在說謊?”
輔導員的臉色猛地一僵,眼神躲閃,顯然沒料到我這麼直接。
他清了清嗓子,強行換了個話題。
“咳咳,那個...思雨啊,你也要學會顧全大局,和同學們搞好關係嘛。”
“其他同學怎麼都沒有你這麼多事,你要反思一下你自己。”
我冷笑一聲,沒再說話。
我算是看明白了,在這兒,真相是什麼根本不重要。
張雅作為省狀元,被安排作新生代表發言。
她站在台上,聲音哽咽,講述著自己如何從貧困山區一路奮鬥到這裏。
“可是,當我滿懷希望地來到這裏,卻發現校園並非我想象的象牙塔。”
“在這裏,有些同學的生活是我們無法想象的奢侈,而我們節衣縮食換來的尊嚴,卻可能因為一次不小心就被踐踏得粉碎。”
她的演講聲情並茂,說到動 情處還適時地停頓擦淚。
“這種無形的壓力和歧視,像一把刀子,時時刻刻刺痛著我們這些貧困生的心!”
“我在此,強烈呼籲學校能夠關注這種風氣,關注我們這些學生的心理健康!”
發言結束,全場掌聲熱烈。
她的視線若有若無地飄向我。
周圍同學們也順著她的視線看過來。
“就是她吧?聽說是小雅的室友,家裏特別有錢。”
“是家裏有錢還是有金主啊?”
“反正都是仗勢欺人唄,最討厭這種人了。”
張雅鞠著躬走下台,特意繞了個彎,從我身邊路過。
就在我們擦肩而過的一瞬間,她狠狠地用手肘撞了我手邊的果汁,那杯果汁從頭到腳地盡數潑在了我身上。
“啊!對不起,對不起思雨!”
她驚呼一聲,臉上卻看不見半點歉意。
“我,我剛發言完太緊張了,手一直在抖,我不是故意的!”
我再也無法忍耐。
我抬起手,用盡全身的力氣,一巴掌狠狠扇在了她的臉上。
整個禮堂炸開了鍋。
有人倒吸冷氣,有人尖叫出聲,更多人舉著手機開始錄像。
張雅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輔導員已經怒氣衝衝地衝了過來,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他緊緊皺著眉,壓著火氣低吼:“孟思雨!你太過分了!快給同學道歉!”
我隻是沉默地站著,一言不發。
道歉?憑什麼?
見我寸步不讓,輔導員的臉漲成了豬肝色,還想再說什麼,幾個校領導已經匆匆趕來。
他們更關心學校的臉麵,連聲說著“都是誤會”,不由分說地讓人將我和仍在低聲抽泣的張雅帶離了現場。